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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上,他捧著一個平板顯示器,面色凝重。陳泊橋走過去,看見螢幕上顯示著十個並排的監控畫面。
“我們得走了。”章決頭也不抬地說。
“怎麼了?”陳泊橋皺起了眉,湊近細看。
“安全屋外的監控,”章決指著一個呈俯角的監控鏡頭,“這是這片區域唯一能容車通行的弄堂。”
畫面裡有一條小巷,兩名高大的男子在離攝像頭不遠處面對面站著,乍一眼望去像在聊天,但細看兩人的站姿,好似總帶了些緊張。
“他們在這兒待了十分鐘了。”章決說。
陳泊橋看見其中一個男子比了一個手勢,是亞聯盟軍中常用的手勢,意為準備行動,心中確定了來人的身份。
昨天章決劫走他後,他便將提早植入在身體裡的訊號遮蔽器抽出來扔了,使軍事監獄放在他背部的追蹤器起效。
因此亞聯盟的軍人追到這裡,並不讓陳泊橋感到意外,畢竟,根據陳泊橋以往執行任務的經驗,在追捕重要犯人時,亞聯盟的衛星導航系統的精度還是挺高的。
“聯盟的軍人,”陳泊橋告訴章決,“意思是準備行動。”
章決沉默了幾秒,像自言自語似地說:“怎麼會這麼快。”說罷他便起身去了房裡,不多時就提了兩個旅行袋出來,扔在地上,開了通訊器:守住巷口,我帶他先走。”
對面有人回答:“好。”
切下通訊,章決對陳泊橋道:“走吧,你幫我提一包。”接著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看了一眼乖乖蹲在墊子上的傷了腳的貓。
“貓……”章決的神色有些猶豫。
陳泊橋快步過去,一手抄起貓,一手提起地上的兩個袋子,抬手讓小貓升起來,臉靠近章決,小貓配合地喵了一聲。而陳泊橋對章決露出微笑:“可以嗎,章決同學?”
“……好吧。”
下到二樓,章決推開窗,帶陳泊橋翻過窗臺,沿著二樓外梯走到樓背面的街道。天色方才初曉,街道上空無一人,章決按了手裡的遙控鑰匙,一臺落了一層灰的不起眼的越野車車燈閃了閃。
只休息了幾個小時,他們又要踏上逃亡的路。
章決果斷地發動了車,沉默地加速、換擋,繞過鎮中心的巷弄,往鎮外開。
駛過鎮區最外延的建築,他們開上砂石地,碾過雜草, 衝上穿過鎮外圍的國道,章決忽然開口:“你被捕之後,有沒有人給你動過小手術?”
陳泊橋側過頭看了看章決,沒說話。
“或者,”章決緩緩補充,“你有沒有一覺起來,突然有看不到的地方疼?”
陳泊橋確信章決猜到了,但還是沒說話。
又開了不到半分鐘,章決一腳剎車,伴隨著刺耳的制動聲,車停了下來。
“你來開。”章決果斷地說。
兩人互換了位置,把小貓放到後座。章決從拿上車的其中一個袋子裡找出了探測器,一手攀著陳泊橋的肩,另一手拿探測器在陳泊橋身上緩緩移動。
探測器碰到陳泊橋左肩時,指示的綠燈變紅了,還發出了警報聲。陳泊橋覺得章決抓著自己肩膀的手緊了一下。
“怎麼?”陳泊橋問。
“你身上有定位器,”章決低聲說,“所以他們來得這麼快。”
陳泊橋不回答,耐心等著章決繼續說。
“我沒有遮蔽器,所以要把它摘下來。”章決悶悶不樂地說。
陳泊橋“嗯”了一聲:“摘吧。”
章決沒動,只是把探測器移開了,不讓警報繼續響,又過了一小會兒,才坐回去。
“我應該早點想到的。”章決很有些懊惱地說。
“不是你的錯,”陳泊橋很自然地安慰他,“幫我摘了就行。”
“但我沒有麻醉劑,”章決說,“只有簡易的手術處理工具。”
“直接取吧,”陳泊橋道,“亞聯盟的定位植入器,放置位置一般不深。”
陳泊橋打著方向盤,靠公路邊停了下來,熄了火,轉頭看著章決:“速戰速決。”
天已經完全亮了,泰獨立國的空氣很通透,天藍得像畫,車頂有扇天窗,陽光打進來,照得車內纖毫畢現。
陳泊橋脫了上衣,露出佈滿大小舊傷的上半身。
他帶隊執行過很多次任務,受過不少皮肉傷,淺的隨時間淡去了,留下的都是深的。
有軍人把傷疤當成勳章,陳泊橋更願意將它視作記憶的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