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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槓槓在接下來的時間一直消化著“謝孟和季欽揚是一對戀人”這個衝擊性的問題,他問了很多,謝孟倒也不瞞著。
“這麼說韓大爺也知道了?”張槓槓最後問道。
謝孟舉著酒瓶,邊喝酒邊點頭。
“……”張槓槓頹廢的抓著頭髮喃喃:“我怎麼這麼蠢啊……”
謝孟哭笑不得:“哪裡蠢了,你只是有點遲鈍而已。”
張槓槓:“……還有誰知道?”
謝孟想了想:“我和你提過的,那個熊寶寶導演他也應該知道。”
“哦……”張槓槓回憶起來:“半個同行。”
謝孟:“什麼半個同行,隔行如隔山好嗎。”他翻出熊寶寶的微博,發現對方這幾天都在劇組實習,最近一張自拍他打扮的像個農民工一樣,後面全是梯子。
張槓槓唏噓道:“當導演也蠻辛苦的……
“現在什麼不辛苦。”謝孟找出卓小遠的微信相簿,全是貧窮山區溝溝裡的照片,卓小遠很少入境,拍的最多的都是孩子們笑臉。
張槓槓湊過頭來和他一起看了會兒,兩人都有些沉默。
“感覺大家都不一樣了。”張槓槓眯著眼:“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時間是把殺豬刀?”
謝孟輕笑:“有改變總是好的,未來在走,我們在變,珍惜當下沒什麼不好的。”
張槓槓不說話,半晌才嘆了口氣:“我申請了海外駐派,如果實習完留下來的話,大概會去當戰地記者。”
謝孟拿酒瓶的手頓在半當中,表情想被打了一蒙棍般驚愕:“你說你要去當什麼?”
“戰地記者。”張槓槓慢慢道:“所以,如果再見不到柔柔,我怕可能以後都不能見了。”
五月的北京是旅遊的好時候,看花賞風,大晚上連地鐵裡的人都多了一倍,張槓槓靠著車廂站穩,側臉印在窗戶裡也不知在想什麼。
手機響的時候張槓槓半天沒反應過來,等接了才發現是韓冬韓大爺。
“我聽謝孟說你要去戰地當記者?”韓冬上來就直奔主題,冷笑道:“你腦子抽了?”
張槓槓懵了懵,他本就因為柔柔的事情心裡難受,再加上喝了酒,腦子瞬間燒了起來:“我要去哪兒要你管?我做什麼事情還都要經過你同意了?”
韓冬那邊似乎也在外面,周圍吵吵嚷嚷,反而顯得他聲音特別冷靜:“你這麼說走就走,還是那麼危險的地方,別人心情就不管了?柔柔怎麼辦?!”
提到柔柔的時候張槓槓安靜了下來,他看著自己倒映在車窗裡的表情,許久才開口道:“韓冬,我問你,你和柔柔到底是什麼關係。”
韓冬愣了下:“什麼什麼關係。”
張槓槓:“從高中到大學,我和她的交集幾乎都是透過你,她做什麼,想什麼,都是你來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知道,為什麼不讓我見她?”
韓冬:“……”
“她是你女朋友嗎?”張槓槓的聲音有些抖:“還是你也喜歡她……”
“不是的!”韓冬猛地打斷道,他喘著氣,重複了幾遍:“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啊?!”張槓槓大聲道,地鐵裡不少人都看向他,但張槓槓卻管不了那麼多,肺腑中像澆了滾燙的油水,熱痛難熬幾欲噴出:“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地鐵裡的廣播報了站名,張槓槓隨著人流慢慢走出來,周圍的人群熙熙攘攘,電話裡,韓冬的聲音是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韓冬:“沒有什麼柔柔。”
張槓槓:“……什麼意思?”
“沒有柔柔。”韓冬低聲道:“沒有這個人,你明白嗎?”
央音的視唱練耳廳到了很晚還有人在,季欽揚與聞濤討論著副歌的幾處節奏,擺在一旁的手機開了震動,錢陌看到來電顯示“謝孟”兩個字,屏保是兩個少年在雪地裡的合影。
齊飛攬著顧美妍在蘇州的相門後莊閒逛;卓小遠坐在只有泥巴壘成的圍欄院子裡,屋主阿嬤拿了兩個窩窩頭出來,硬要塞到他的手裡。
張槓槓聽著韓冬在他耳邊的聲音。
“世界上沒有柔柔這個人。”
“……”
“沒有柔柔,只有我。”
“……”
“張槓槓,我就是柔柔。”
季欽揚半個小時後才發現謝孟的來電,他回撥過去,對方沒一會兒就接了。
“剛才在忙。”季欽揚低聲笑道:“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