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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了我家,我兩人私交甚篤,他告知,並交給我一個診脈記錄,他說他要是遇害,希望我將那份記錄交給皇上,萬萬不能混淆皇室血脈,果然第二天他就遇害了。”
左賢王說,“馮太醫要是被人滅口,滅口的人自然會想到銷燬診脈記錄的,他們找不到,肯定不會罷休的。”
徐太醫搖頭,“不,不,他交給我的那份,是應該留在太醫院備檔的,有太醫院的章,而太醫院也有一份,那份是馮太醫複寫的,只是銷燬的人沒發現,以為已經毀滅掉了證據。”
左賢王說,“既然如此,皇帝回來後,你為什麼不交給他?”
徐太醫愧疚不已,“馮太醫出事後不幾天,左夫人的人便找到了我,讓我負責左夫人看診的事,並命我隱瞞月份,介於馮太醫的死,我非常的害怕,不敢不聽他們的,而且,他們……”
“他們還怎麼樣?”左賢王問。
“他們還許給我很多的好處,我,我當時一時糊塗就答應了下來,我是該死,可我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徐太醫不住磕頭,“微臣願意一死謝罪,可微臣說的句句都是實話,請皇上明查。”
聽完這整個過程,韓瀟已經傻眼了,一個勁地說不可能。
其他大臣冷汗直滴。
左賢王問完了話,不由擔心地看向上方的皇上。
因為,徐太醫的話,合情合理,幾乎挑不出一點漏洞來,讓人不得不信以為真。
當時寶春從尋陽那裡聽了後,也已經斷定確有此事,徐太醫不可能撒謊,前前後後的細節,是編造不出來的。
好一會兒,皇上才看向旁邊的左夫人。
韓瀟,以及所有人都看過去,尤其是韓瀟,是呆然的,眼睛不眨的,她大概是希望從母親嘴裡聽出強烈的否決。
“他說的可是真的?”這句話幾乎是從北皇的牙齒裡擠出來的,語氣也陰冷的可怕。
左夫人的眼皮子猛顫,可嘴上卻是冷哼一聲,“我說不是你會信嗎?不過,皇室血脈這麼大的事,光憑他一個消失了二十來年的人指控我,就定我的罪,是不是太草率了?你我幾十年的夫妻竟不敵一個外人……”
北皇扭頭,陰沉地望著下面的徐太醫。
徐太醫忙說,“我有證據。”
左賢王問,“有證據你還不趕緊拿出來?”
徐太醫說,“證據不在我身上,我藏在了太醫院,裡面不但有馮太醫給我的那份,還有我每次診脈的記錄,以及生產時候的記錄都在裡面,那是我遇害前留的,根本做不了假。”
“你……”左夫人半天說不話來,頹然地靠在了椅背上,面如死灰。
北皇的臉上已經扭曲了,拳頭緊緊攥著,額頭青筋暴跳,吩咐左賢王,“你帶他去取。”
大殿內一片蕭殺。
韓瀟不停地搖著頭,精神處於崩潰狀態。
寶春甚至都有些同情她了,再也沒有比這更顛覆人生的了。
從小到大,就以公主養著,寵著,囂張著。
長大了更是有宏偉壯闊的目標,做女皇,統一天下。
可是,突然有一天,被告知,你不是公主,你是個連爹是誰,都不知道的野種時。
估計擱誰身上,誰都要瘋。
取證據很順利,不一會兒,左賢王就領著徐太醫回來了。
左賢王的臉色很不好看,將手上的證據遞到了皇兄的桌面前。
北皇顫抖著手,面無表情地撿了起來,看完之後,突然一把將桌面上的東西全掃在了地上,人也站了起來,揪著左夫人的領子,給拎了起來,左右打起耳光,邊打邊罵。
“你個賤人,你竟然騙了朕這麼多年,你這個可怕的女人,你還幹了什麼我不知道的?皇后當年是不是也是被你陷害的,可惡的女人,說那人是誰……”
北皇也是氣瘋了,也不顧臣子在下面,動手就打了起來。
而且是毫不留情,臉立馬就腫了不說,鼻子,嘴角都是血,毫不疑問,若沒人阻止,左夫人肯定會被打死的。
可那個時候,誰敢上前?皇上那眼睛都紅的都要殺人了。
可韓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被打死,跑上前就去拉,“父皇,快停手,你這樣會把母妃打死的……”
大概是那句父皇刺激了他,“滾開,我不是你父皇。”
韓瀟卻不依不饒地拽他,皇帝此刻正處於盛怒狀態,從腰間抽出一物,反手就捅向了身後。
然後就聽到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