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情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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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盡夾著屢屢銀絲，“阿道夫，你長白頭髮了。”

阿道夫黯然地低下頭，“嗯。”以前葉楓就不喜歡他，現在他變醜了，估計葉楓更加不會喜歡他了。

“哥哥，不要討厭我好嗎？”阿道夫抓著葉楓的手，有些卑微地道。

葉楓看著阿道夫的模樣，有些無所適從，那些曾經的愛恨情仇，都已經化為了塵埃，如今他希冀的不過是平平靜靜的生活而已。

阿道夫還是走了，葉楓站在門口，看著載著阿道夫的車子遠去。

“捨不得嗎？”林蕭然慢慢地從陰影裡踱出來。

葉楓看著車子遠去的方向，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林蕭然抱著雙臂看著葉楓，絮絮叨叨地道：“阿楓，其實你喜歡他的，只是你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

葉楓抬起頭，看著林蕭然淡淡的笑了笑，“老闆，你知道的真多。”

林蕭然點點頭，“我知道的當然多了，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葉楓抱著雙臂，看著林蕭然，饒有興致地道：“那老闆你說說，你都知道些什麼，我洗耳恭聽。”

林蕭然興致高昂地對著葉楓道：“我知道，阿道夫從小長得可愛漂亮，然後你就喜歡上了自己的弟弟。”

說到這裡，林蕭然的語氣變得悲慼起來“可是，阿道夫是傑諾維塞家族的繼承人，是你的弟弟，這是禁忌之戀，為了不影響他的前程，你選擇了放棄。”

林蕭然黯然地搖著頭，“迫於無奈，你只好去喜歡一個和他長得相似的女人，希望能代替你弟弟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並且不斷地暗示你自己，你喜歡就是那個女人，然後久而久之，你真是以為自己喜歡上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艾麗莎，後來你就和你弟弟為了這個女人起了衝突，你已經搞不清楚是在嫉妒誰了，你就是在嫉妒，阿道夫他喜歡你，知道你移情別戀，對你橫加虐待。”

“最後，你在那個無良弟弟的壓迫下，終於心灰意冷，遠走他鄉了。”林蕭然無比憂傷地道。

林蕭然拍拍手，對著一旁的葉楓道：“哪，事情就是這個樣子，說白了，你們明明心裡有對方，只不過折騰來折騰去，把彼此折騰的生不如死。”

葉楓對著林蕭然冷冷地笑了笑，轉身走進了屋子，林蕭然站在葉楓身後，有些焦急地喊，“小楓，你倒是說說看，我說的對不對啊！”

葉楓回過頭，白了林蕭然一眼，“老闆，你不去說書，真是可惜了。”

林蕭然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道：“切，死鴨子嘴硬。”

葉楓走進屋，凱爾特已經起了，趴在床上，抱著一個比他自己還要大的娃娃，看到葉楓進來，眼中滿是喜悅。

葉楓看著自家兒子蓮藕一般的手臂，肥嘟嘟的臉，有些欣喜，凱爾特被養的很好，活潑好動，聰明可愛，據阿道夫說，這孩子剛出生的時候，身子不太好，見不得風，想必那個人也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想起林蕭然的話，葉楓不由得有些心煩意亂，喜歡阿道夫，這怎麼可能，可是就是這種不可能的可能，卻勾起了葉楓的很多回憶，小時候，他看著眾星捧月，天才一般的弟弟，眼中滿是欽佩和仰慕。

凱爾特搖搖晃晃地在床上站了起來，才走幾步，又摔倒在床上，還好床上鋪著厚厚的棉被，即使摔下來，也摔不疼。

“大地。”凱爾特奶聲奶氣地朝著坐在床上的葉楓撲過去。

“爹地。”葉楓一字一頓地糾正道。

“大地。”凱爾特配合地重複道。

“爹……地”葉楓認真地道。

“大地。”凱爾特甜甜地重複道。

葉楓把凱爾特摟在懷裡，終是無奈了。

阿道夫開啟門，嬰兒車裡空空蕩蕩，阿道夫的心也變的空空蕩蕩的，葉楓走後，有時候，他都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氣，只有在看到兒子安靜的睡顏，燦爛的笑臉的時候，才會感到安寧，只是現在，連凱爾特都走了。

阿道夫坐在鏡子前，鏡子前的容貌依舊，可是頭上的金髮中，卻混合著幾縷銀絲，“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阿道夫有些自嘲地摸了摸臉。

葉希雲對中國古文有著難言的執著，葉楓在其耳濡目染之下，也帶著一股的書卷氣，連帶著常追著葉楓的阿道夫都能吟誦幾句。

阿道夫捂著臉，如果當初他能夠忍下一時之氣，逼退艾麗莎，而不是對葉楓霸王硬上弓，也許如今就不是這樣孤家寡人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