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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元初沒理他。
凌頌點頭,隨口回答:“早上聽導遊說,只有成朝末代皇帝的陵因為時間太短沒建成就亡國了,後來陵墓也塌了,他人也不在裡頭,不知道埋哪裡去了,我好奇,要是以後我能把他挖出來,豈不也能出名。”
溫宴笑得意味深長:“原來是想挖末代皇帝的墳,你對他很感興趣啊?”
“那當然,我們同名同姓,緣分。”
“那你覺得他可能會被埋在哪裡?”
凌頌撇嘴:“不知道,我看史書猜的,他被人謀朝篡位毒死了,說不定被扔亂葬崗了呢,那就挖不出來了。”
“不可能。”
這回接話的竟然是那位溫瀛堂叔。
凌頌一下沒轉過彎,脫口而出:“什麼不可能?”
溫瀛淡道:“不可能被扔亂葬崗了,他是皇帝,你說的那位毒死他的攝政王,如果真有謀朝篡位的心,哪怕為了堵悠悠之口,都一定會厚葬他。”
“……可他的陵墓確實是空的。”
溫宴笑吟吟地接話:“那就得去問那位攝政王了,大概只有他知道小皇帝被藏去哪裡了吧。”
溫元初默不作聲地扒飯,一聲不吭。
凌頌眨眨眼。
理是這麼個理,他雖然嘴上說著自己被扔去亂葬崗了,但從他死到改朝換代,中間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他畢竟是皇帝,無論怎麼死的、誰殺了他,將他扔去亂葬崗的可能性其實都微乎其微,哪怕改朝換代了,新朝皇帝也不可能這麼做。
他只是有怨氣而已,才會賭氣說自己被扔去了亂葬崗。
而這個怨氣他自己心裡最清楚,是衝著溫徹那個死鬼去的。
凌頌低了頭,心裡不是滋味,也不想說話了。
溫元初又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是他喜歡吃的蟹黃豆腐。
凌頌微微愣神一瞬,衝他擠出個略勉強的笑。
對面坐的溫宴看向他身邊那位,似笑非笑,幽幽一聲感慨:“所以我就說,外戚勢大要不得吧,成朝最後亡國果然跟溫家脫不了干係。”
溫瀛平靜移開眼,也夾了一筷子菜,堵住他的嘴。
凌頌:“???”
溫宴的目光又轉向他,突然蹦出一句:“你看過《大成秘史》嗎?”
“——咳!”
溫宴被他的反應逗得樂不可支:“果然你也看過吧,我覺得那本書還挺有意思的。”
凌頌汗顏:“宴哥你也看過那書啊?那不都是胡扯?”
“怎麼會是胡扯,至少寫熙和帝后的那段就挺好,多感人肺腑,說起來我和溫瀛跟那兩位名字也一樣,還挺有緣分的。”溫宴笑嘻嘻地衝溫瀛擠眼睛,溫瀛只做沒看到。
凌頌嘟噥:“但後面都是胡扯啊,永安朝的攝政王謀朝篡位毒死皇帝,作者竟然說他倆有一腿,不是胡扯是什麼,作者眼裡大概兩隻公豬都有一腿吧……”
“那倒也未必,”溫宴不以為然,“歷史這種東西,哪怕是白紙黑字寫出來的,都不一定是真的,那些沒寫出來的部分,誰知道還藏了多少真相在裡面。”
可我就是永安帝本人,我就知道那是假的啊,凌頌沒法說。
他很鬱悶。
他兩輩子只喜歡過溫元初一個人。
跟溫徹有什麼關係?
豈有此理。
溫宴繼續道:“就不說有沒有一腿這種事了,光是謀朝篡位就值得商榷,小皇帝到底是不是攝政王毒死的,我看也未必,事情真相,可能也只有那位攝政王本人知道吧。”
同樣的話,從前林秋怡也嘻嘻哈哈地跟他說過。
但是凌頌不信。
沒有任何人能說服他,那杯毒酒到底是怎麼在攝政王眼皮子下,送進了興慶宮。
他實在不想再提這樁,根本沒有意義。
反正四百年都已經過去了。
一直沒說話的溫元初忽然出聲:“凌頌。”
凌頌看向他。
“……沒什麼,吃東西吧。”
溫元初把菜送進他碗碟裡,沒再說話。
凌頌看著他,有一點莫名。
這人今天怎麼也古古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