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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
溫元初依舊不理人,凌頌生了氣,提早半小時給家裡司機發了訊息,鈴聲一響就拎著書包跑了。
溫元初騎車從學校出來時,凌家的車已揚長而去,只留下一串尾氣。
飯桌上,凌頌悶悶不樂地吃東西,一反常態的話少。
凌母問他:“你怎麼了?今天跟元初吵架了嗎?怎麼早上坐元初的車去的,下午又讓老陳去接?”
凌頌哼哼:“他心眼小,我才沒跟他吵架,誰要跟他吵架,我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
凌頡斜了他一眼,越發肯定,這傻小子不正常。
但是算了。
就凌頌這傻乎乎的樣,沒準壓根想不明白,他何必多此一舉,說出來更適得其反。
吃完晚飯,溫元初比平常提早了十幾分鍾過來。
凌頌本不想理他,但溫元初說,今天不上課了,他跟學校請了三天假,要去外地一趟,週日才回來。
凌頌愣了愣:“去哪裡?”
“北京,我姑奶奶過世了,我們全家都要回去,一會兒的飛機。”
凌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半天憋出一句:“節哀。”
“我這幾天不在,你自己看書做題。”
溫元初把他的教材、參考書一一翻開,給他勾讓他自學的內容:“每天晚上把做好的題目拍照發我。”
凌頌立刻閉嘴。
你可以走了。
溫元初再次提醒他:“不許偷懶。”
凌頌沒接話,他心裡不舒服,他可沒忘了他倆還在冷戰,這人莫名其妙不理他,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而且他現在要走了,一去幾天,鬼影子都見不到。
“凌頌?”
凌頌的眼睫顫了顫,嘟噥出聲:“你管我那麼多幹嘛,你反正不想理我。”
他其實想發脾氣,但對著溫元初,又有點本能的慫,所以憋屈。
沉默一陣,溫元初抬手,摸了摸他的狗頭。
凌頌皺眉退開:“做什麼?不許亂摸。”
溫元初坐下,平視他:“今天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他的語氣過於認真,凌頌頓時就氣不起來了。
這人真是,好似他成了無理取鬧的那個。
“溫元初,……你怎麼跟個別彆扭扭的小姑娘一樣,那些女生都沒你這麼小氣。”
“嗯,我的錯。”
凌頌擺擺手:“算了算了,朕寬宏大度,不跟你計較了。”
跟這人生氣,他遲早要短壽。
他還想再活五百年來著。
溫元初鬆了口氣,再次提醒他:“書還是要看,習題也要做,不能放鬆。”
凌頌撇開臉,他沒聽到。
“我去北京,給你帶些特產來,你想要什麼?”
凌頌勉為其難地想了想,說:“國子監附近有一間蜜餞鋪子,很有名的,聽說開了六百多年了,我想嚐嚐。”
他上輩子就只嘗過一次那家的蜜餞,還是小德子出宮偷偷給他買的,後頭被攝政王發現,那個死鬼不顧他求情,硬是罰了小德子二十板子。
所以說,死鬼攝政王真的一點都不討喜。
溫元初:“六百多年只是噱頭而已,那間店就是借了從前的鋪子的名頭,並不是真的就開了六百年。”
“我不管,我就要吃。”
“好,我給你買。”
凌頌滿意了,比起那個死鬼,溫元初果然好說話得多。
之後溫元初又叮囑了他一堆有的沒的,走時凌頌問他:“你要坐飛機去嗎?”
“嗯,是坐飛機。”
凌頌心裡羨慕,他也想坐飛機,飛上天的感覺是什麼樣,他還從來沒試過。
溫元初大約看出他心中所想,說:“等你成績趕上去後,我同你一起去外頭玩,坐飛機去。”
凌頌終於被哄高興了。
“那你早去早回啊,別忘了我的蜜餞。”
“好。”
溫元初離開後,凌頌果真聽他話,自己看書做題。
但堅持了一個小時,還是覺得無聊。
他從來到這個地方起,就一直有溫元初陪著,一下見不到人了,還挺不習慣的。
凌頌覺得這樣不好,非常不好。
他太依賴溫元初了。
……就像上輩子依賴攝政王一樣。
明明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