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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讓凌頌洗手。
再拿出紙巾,捉過他的手,給他擦拭乾淨。
凌頌盯著溫元初低垂著的眼睫,有些愣神。
溫元初這怎麼把他當三歲小孩子在照顧。
他自己能擦手的啊?
話到嘴邊,到底沒說出口。
凌頌心想,他其實有些享受。
好久沒有人這樣伺候過他了,尤其這個人還是跟攝政王一張臉的溫元初,嘖。
溫元初把垃圾扔了,提醒凌頌:“上車,回去吧。”
凌頌擺擺手:“走走,剛吃飽了,撐得難受,消化消化。”
溫元初沒有反對。
他扶著車,凌頌跟在他身邊,走了幾步就背過身去,倒著前行。
“你走裡面。”溫元初提醒他。
“幹嘛?”
“外面車子多,注意點。”
明白過來溫元初的意思,凌頌嘻嘻笑了一聲,換到了靠人行道的那一邊,嘴裡沒忘了誇他:“元初爸爸真是個關心崽崽的好爸爸。”
“……崽崽?”
凌頌臉不紅心不跳:“你是爸爸,我當然是崽崽。”
反正那些女生也是這麼叫的,總比喊他閨女強。
溫元初抬手,不等凌頌反應,在他額頭上輕敲了一下:“胡說八道。”
凌頌雙手捂住被他敲過的地方,含糊抱怨:“你幹嘛?”
溫元初鎮定回:“關愛一下我的崽崽。”
凌頌噗嗤一聲笑了。
“溫元初,我第一次發現,你這人有時還挺幽默的,是我錯怪你了。”
“嗯,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凌頌挑眉:“比如?”
溫元初沒說:“你自己猜。”
“猜什麼啊?猜不到。”
莫名其妙的。
“猜不到就算了。”
溫元初跨上車,往前騎了一段。
夜晚的寒風拂過面頰,讓他過於滾燙的心緒逐漸沉靜。
他不能說。
本就已打算好了不告訴他,不再讓他難過。
他只是有一點不甘心而已。
凌頌氣喘吁吁地追上去,雙手拖住溫元初的後座椅:“你騎這麼快乾嘛?我跑得快要吐了,你故意的吧!”
溫元初停下,回頭看他。
眼中情緒藏在濃黑夜色裡,辨不分明。
“凌頌。”
“做什麼?”
“今天,為什麼會想到給我打電話,那會兒考試還沒結束,你應該打給你家裡人,或者直接報警,為什麼會撥我的號碼?”
凌頌張了張嘴,愣住了。
他說不出來,他為什麼要給溫元初打電話?
他自己都不知道。
被溫元初平靜又彷彿能看穿他的目光盯著,凌頌十分不自在,轉開眼,嘴裡嘟噥:“你是我元初爸爸,我給你打電話求救不行嗎?剛還說關愛崽崽呢。”
“嗯,下回也可以,你第一時間想到打我電話,我挺高興的。”
凌頌皺了皺鼻子:“你高興什麼?”
溫元初看著他,想了想,說:“你哭起來的樣子,挺好玩的。”
凌頌:“……”
“你答應了不笑話我的,你怎麼出爾反爾!”
“這裡沒別人,”溫元初的嘴角上揚起一小道不明顯的弧度,“我不會跟別人說的,你別生氣。”
混蛋。
凌頌嘁他。
溫元初又說:“不過我說過了,這種事情不會再有下次,我保證不會有,你信我。”
他的眼神過於認真,凌頌愣愣點頭:“好。”
他們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往前走。
走上海邊公路,凌頌偏頭看向遠處海面上閃爍的燈光,隨口說:“我上輩子是北方人,這輩子怎麼會投胎到南方靠海的城市,真奇怪。”
“你覺得這裡不好?”
“倒也不是,”凌頌低下聲音,“我以前看過一些別人寫的航海雜記,還讀過許多寫南邊風土人情的書,一直很想親眼來看看,這輩子倒是有機會了。”
這件事情,他只與攝政王說過。
那時他說他想南巡,被攝政王以興師動眾、勞民傷財為由斷然拒絕。
他一輩子都沒出過上京城。
他雖是皇帝,也確實是只實實在在的井底之蛙。
凌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