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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蹭了整整半分鐘,凌頌不得不走回座位上,戰戰兢兢地虛坐下,身體往右側傾,儘量遠著身邊那位。
他能察覺到對方睨向他的目光,但他不敢回視,只不錯眼地盯著前方的黑板。
直到那人收回視線不再看他,凌頌過快的心跳才稍稍平復。
心頭的焦慮卻不減半分。
別人都不記得,他會記得嗎?
萬一他記得呢?
記得又能怎樣?現在是四百年後了,他還能再毒死自己一回不成?
可攝政王本事那麼大,他想再弄死自己一次,很容易的吧?
要不自己先下手為強,先發制人弄死他?
一二節是馬國勝的語文課連堂。
凌頌天人交戰、胡思亂想了整整兩節課。
馬國勝在講臺上說了什麼,他一句沒聽進去。
期間馬國勝幾次看他,見他筆直端坐、盯著黑板,十分滿意。
這小孩好像比以前聽話了,挺好。
下課鈴響時,馬國勝佈置完作業,離開了教室。
剛才還鴉雀無聲的教室瞬間鬧鬨起來,三三兩兩的學生推攘著出門去,餘的人四處躥找人玩。
身旁人站起身,凌頌又緊張起來,脊背緊繃住,直到那人走出教室後門,他的心神才驟然松下。
四五個同學圍到凌頌桌邊來,嘰嘰喳喳地同他說話。
“老大,聽說你在醫院住了好幾天?怎麼回事,這麼嚴重啊?”
“你怎麼會突然掉湖裡去了,我們聽到都嚇了一跳。”
“我說海哥今天怎麼看起來對你格外和藹可親,原來是照顧傷患。”
“你怎麼不乾脆在家再多休息一週,馬上月考了,正好逃過一劫多好。”
凌頌不太不習慣這些人的勾肩搭背,他上輩子是皇子、皇帝,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這般放肆。
主要是,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不對,還是有一個他認得的。
他愕然看著左手邊那個笑眯眯的小個子男生,脫口而出:“小德子?”
男生抱怨:“老大你怎麼又這麼喊我,說好了不許叫的。”
凌頌的目光下移,落到他胯間,停了幾秒,身體比腦子快一步,伸手過去撈了一把。
男生捂著襠倏地往後跳開,臉漲得通紅:“老大你怎能隨便對人家耍流氓!人家不依!”
周圍人鬨堂大笑。
凌頌面無表情地收回手。
小德子是他上輩子的貼身內侍,太監。
“你,叫什麼名字?”怕人誤會,他又添上一句,“我掉湖裡,失憶了。”
但沒人信他:“我還得白血病了呢,你當你演韓劇啊?還失憶。”
“我真失憶了,”凌頌一本正經,“不信你們問太……班主任。”
眾人面面相覷,看向他的眼裡逐漸生出了懷疑。
凌頌點頭:“是真的。”
幾位同學一一自報家門。
原來小德子名叫王子德,這名字還挺好,至少比馬太傅這輩子的名字好聽些。
凌頌問了兩個問題:“你們為什麼叫我老大?你們說的海哥是誰?”
“老大你怎能忘了我們,你好無情好殘忍好無理取鬧,嚶。”
王子德一陣乾嚎,其他人這下都信了凌頌是真失憶了,七嘴八舌地解釋。
為什麼叫他老大,因為他自封的。
海哥是誰,班主任馬國勝唄,沒看他那一頭地中海麼?
“……地中海是什麼?”
得,這是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眾人的目光裡帶上了隱隱的同情,一個個拍他肩膀:“放心,不記得了沒關係,以後爸爸們罩著你。”
凌頌皺眉,沒有計較這些刁民的無禮,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我同桌,他叫什麼名字?”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神情忽然變得微妙起來,對著凌頌好似生出了更多的憐愛和憐憫。
王子德試探問他:“老大,你連他都忘了啊?”
凌頌不解:“我該記得他什麼?”
他前桌同學張揚拍拍他的腦袋:“沒事,忘了也好,天涯何處無芳草,好閨女,看開點吧。”
……什麼意思?
凌頌一糾結,甚至直接忽略了這人對他的稱呼、和這大不敬的舉動。
上課鈴響時,有人扔下句“你同桌那位叫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