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頁)
誰知道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態度。我這個人就是直性子,有話憋不住,不光對丁玲同志這樣, 對別人也這樣。比如,公木是我的好朋友,前些天他女兒來,在我家裡住了十多天,我就當著她的面罵了公木,為什麼罵?他在四次作代會上,不光他自己在“效忠信”上籤了名 ,還把吉林省代表團的名字簽上去了。我說,你這麼老了,還出那個風頭幹什麼?談到與丁玲的關係,舒群表示,我對丁玲同志有些話說得過頭了,我就是這種性格。丁玲的問題 就是不會做工作,她在文學創作上的成就不能抹殺,但是不會做工作。
不管怎麼說,兩個人的關係出現了一點轉機。又過了幾天,9月4日上午,舒群和黃樹則來到協和醫院探望丁玲。丁玲有些意外,但她實在高興。
舒群說,我們兩個人來的時候,本來想給你送一束花,但是沒有時間了,我們就把這件事情委託王增如,給她十塊錢,委託她給你買花。黃樹則說,我到連雲港去出差了,才回來 不久,前天我給醫院打了電話,問了一下你的病情。
丁玲說,我這次來住院,醫院很負責,李大夫現在搞腎科,是這方面的專家,他在這個醫院裡大家也是另眼相看的,後起之秀嘛。他是蘇聯留學的,還不到60歲。過去中國沒有腎科,只有內科,他在這裡搞了一個腎科。腎這個東西過去我們不重視,其實真是很要緊的。
陳明說,去年老丁看門診的時候,一個年輕大夫就跟她說過,說你不能再動盪了,將來你要出問題,就出在這個腎上頭。丁玲更正說,他說,你死就死在這個腎上頭,你已經80歲 了,不是18歲!
丁玲說,本來是金色的秋天,正是外邊最好玩的時候,我想要到河北去,走之前陳明說一定要去檢查一下身體。那天的值班醫生是個腎科的女大夫,她說你根本不能走。剛好有個 權威也在那裡,說你就住進來吧。就是這麼簡單,就住進來了。真是巧。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3。 舒群的《毛澤東故事》(3)
舒群說,我勸過你呀,年歲是前提嘛。
黃樹則曾經當過北京醫院院長、衛生部副部長,是醫學專家。他說,腎臟的毛病關係到新陳代謝,你一個是注意飲食,要控制蛋白,等於正常人一半的蛋白,減輕腎臟負擔;第二 個問題,因為蛋白攝入少了,支出就得少了,特別是精神勞動,因為腦子勞動時,離不開糖呀蛋白呀這些東西。舒群說,一個是飲食,一個是休息,又得靠自覺,又得靠監督。
丁玲說,我昨天吃了一塊西瓜,尿糖馬上兩個加號了。我對面的房子裡住著楊沫的丈夫馬建民,北京師範大學的校長,“文革”也是捱整很厲害的。去世四天了。人死了那也是幸 福,誰也想不到的幸福,因為他不遭罪了。張孝騫也住在這裡,前天還在那裡走,我看了他一眼,我說他還出來鍛鍊呀,87歲,肺癌,這個老頭子行,他自己決定要開刀。他是內 行,他不打止痛針,回來的時候是哼哼著回來的,很疼。
舒群說,你要是真的尊重醫生的囑咐,自覺一點,再有人監督一下,你這壽命還有很長的時間,否則的話,你可以咔嚓一傢伙!陳明對舒群說,還是你講過的那句話,誰也別搶先 啊,都要想辦法往後排呀。舒群說,醫生跟我講過嘛,他說我是兩個前途,一個是睡過去,一個是摔過去,都是咔嚓一傢伙。
丁玲說,昨天馮至兩個人來看我,他們兩個都比我小一點,我們三個人在這裡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舒群說,中國有一句舊話,叫做“黃泉路上無老少”哇 。
陳明說,她一天得吃9次藥,我們要是不來,她都忘了。
黃樹則說,如果腎臟的功能不行了,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就是透析,用機器來清洗血液。透析一次170元。據說菲律賓的總統馬科斯,都透析20年了。
幾個人就這樣說說笑笑,談論著病情,互相忠告,氣氛很友好。
從丁玲的病房裡出來,黃樹則和舒群又去找了醫生,詳細瞭解丁玲的病情。醫生都認識黃樹則,對他毫不隱瞞,說丁玲的情況不樂觀,浮腫是日益嚴重,需要絕對休息,不能寫作 ,也不能動腦,只要一動腦筋,各項化驗指標就升高。舒群聽了,心裡沉甸甸的。畢竟他們是多年的老朋友,曾經一起走過風風雨雨。他想起1982年夏天丁玲在大連寫作療養期間 ,陳明回北京來辦事,儘管時間很緊,還特意帶了丁玲的信和禮物到虎坊路來看望自己。丁玲在信上還叮囑自己要注意身體,不要把弦子崩斷了。現在,她自己的弦子又怎麼樣了 呢?
當天晚上,舒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