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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貴妃該給的恩賞已經送來了,可那都是按著規矩罷了,一些小荷包、尺頭之類;如今這些,料子一看就更好。
綿愷是皇子,一應用的,自然要比綿偲這位皇孫的兒子要好多少倍去。
東西是星楣送去的,星楣由衷地高興,輕聲道,“綿九福晉,貴妃主子說了,綿九福晉既已大滿月,若得了空,自可去貴妃主子跟前請安。”
綿偲看了雅馨一眼,“謝貴妃娘娘恩賞,侄子去謝恩。”
雅馨“砰”地一把扯住了綿偲的手臂,堅定道,“不,我去。”
星
楣含笑道,“貴妃主子說了,鈕祜祿氏都是一家人。”
雅馨便也道,“貴妃娘娘說的是。”
星楣高高興興地回去復旨了,綿偲不放心地凝著雅馨,“……我說我去,你不必多想。你又不愛去,我若不去,難道要這麼幹挺著不成?”
雅馨瞟著綿偲,忽然“撲哧兒”一聲笑了。
“阿哥爺這說什麼呢,我多想什麼了?如今人家是貴妃娘娘,大行皇后又剛薨逝,人家的地位已然貴不可及。難不成我現在還要擔心阿哥爺你忘不了小時候兒;或者還擔心人家那貴不可言的,能撇了皇上和那無上的尊位,回頭又來會阿哥爺您了不成去?”
雅馨如此說著,唇角隱隱綻放梨渦。
綿偲一見,便是愣愣一怔。
終是同門所出的女孩兒,便是房頭兒已經隔了數代,可是血緣的延連卻不曾斷絕。
看著綿偲的傻樣兒,雅馨便又是“撲哧兒”一笑,伸手推了他一把,“得了,不用阿哥爺替我操心,你快去唸你的書吧。”
綿偲愣愣地走了,雅馨立在窗邊兒目送。
不知不覺之間,從前剛進宮時候的這一幫小孩兒,都已經長大、為人父母了。
那個她最看不起的破落戶兒家的丫頭,如今已是貴為貴妃,與中宮之尊一步之遙;可只有她的阿哥爺,這些年沒變過。
自不是說身量,也不是說年紀,說的是處境。
這麼多年過來,她的阿哥爺依舊只是阿哥爺,從皇孫變成了太上皇孫,可依舊卻還是個光頭阿哥,沒有爵位,也沒有差事,這麼大的人了依舊還在尚書房唸書。
按說,皇子皇孫到了二十歲,便是沒有恩封,好歹還能憑自己的本事去考封,憑翻譯、馬箭、步箭的成績,來為自己謀得爵位。
可惜,考封終究要以父親的爵位為考量的根本,而他的嗣父是十二阿哥永璂,沒有爵位。一個沒有爵位的阿哥的兒子,便是參加考封,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如今太上皇內禪,皇上登基。雅馨明白,自家阿哥爺的前程,還有她的兒子們的前程,都只能指望皇上的恩典。
從前皇上還沒登基的時候兒,他們叔侄兩個的情分倒是好的,不然皇上也不會叫綿偲與二阿哥綿寧一處唸書去。可是等皇上登了基,卻彷彿是忘了還有這麼個已然成年,卻沒有爵位,也沒有差事的侄兒。
自家阿哥爺自沒臉自己到皇上跟前求恩典去,那如今,想要給自家阿哥爺、給自己的兩個兒子謀一個前程,她清醒
地知道,她只能走後宮的路數。
那位已然是貴妃,待得正位中宮,那提一句皇家侄兒的事兒,自是應當應分。
故此雅馨明白,不管從前的自己曾經有多心高氣盛,不管她曾經有多看不上那個破落戶兒家的丫頭,可是如今——嫁夫隨夫,如今已經如同再世為人,現在是她應該處處求著那位的時候兒了。
自己的臉面是金貴,她自捨不得放下;可是自己一個人的臉面跟自家阿哥爺、兩個兒子,乃至這一家子的未來比起來,便沒什麼要緊的了。
為了阿哥爺,為了兒子,她沒什麼放不下。
心思一定,她轉身走到妝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