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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色,但也知這些沾滿了脂粉氣的釵環可以換錢換酒,照拿不誤。而後,還去李鬼身邊,搜回了那錠被騙去的小銀子,在這種事兒上,黑旋風也足夠細心;還有,解珍、解寶及鄒閏、鄒淵一夥好漢,血洗了毛太公莊後,也從臥房裡搜得十數包金銀財寶帶走。
殺人劫財,這樣的故事,在水滸世界裡,發生了一幕又一幕。
還有,解珍、解寶及鄒閏、鄒淵一夥好漢,血洗了毛太公莊上後,也從臥房裡搜撿得十數包金銀財寶帶走。
再如第十四回中,來投奔晁蓋的劉唐被都頭雷橫捉住,晁蓋認作外甥,保了下來,隨後又送雷橫十兩銀子,雷橫略推了推就揣入腰包裡面。這可就怪了,雷橫和晁蓋是朋友,捉劉唐又不是捉賊捉贓,只是見偌大一條大漢在廟裡睡的蹊蹺,便捆了,還吊了小半夜,晁蓋既已認作外甥,放人就是,難道誤捉了朋友的子侄還要收取謝銀?
要說這種寫法僅僅是為了引出下面劉唐追討銀兩與雷橫廝殺及吳用出場等情節,主要是出於增強故事戲劇性趣味的考慮,那也應有個大致的前提,就是雷橫的作法,不會被水滸故事的敘述者視作貪酷無恥。
大嘴在這裡要說的是:現代讀者需牢記,水滸世界裡的道德觀,與今人的現代觀念,每每並不相同,就拿以吏胥的身份撈取外快的行徑來說,在那個世界裡,就並不被視作德行有虧。
有一個典型的例子。即《水滸》第三十回中,武松被張都監陷害,下入孟州大牢,這時知府已得了賄賂,一心要結果武松,多虧有個“忠直仗義,不肯要害平人”的葉孔目極力反對,武松才得以保全。這樣一個正直的小吏,施恩託人轉送他一百兩銀子,他也照單兒全收了,隨後,出豁了武松。葉孔目收了銀兩又怎樣呢?水滸故事的講述者不還是賦詩稱頌了他“西廳孔目心如水”嗎?連武松,在重過十字坡對張青、孫二孃追述孟州這場牢獄之災時,也還稱讚葉孔目仗義疏財呢!其實,“仗義”是有的,“疏財”可未必,書中說得清清楚楚,葉孔目不是疏而是得了一注橫財。
也許下面這個例子更能說明問題,就是書中講武松住進張都監府後,“但是人有些公事來央浼他的,武松都對都監相公說了,無有不依。外人俱送些金銀、財帛、緞匹等件。武松買個柳藤箱子,把這送的東西都鎖在裡面,不在話下。”武松是《水滸》中最著力描畫的頂天立地的好漢,但他的這種行徑,在今人看來也不是那麼值得稱道吧?可水滸故事的講述者卻不帶半點貶義口吻地毫不避諱地講了,這說明什麼?說明當時官場通例就是如此,送者,收者,以及講此故事者,聽此故事者,都視為理所當然,不足為怪。
大款宋江
超級理財高手
大嘴記得日本社會名流山浦啟榮有名言曰:“每個人都能賺錢,但並非人人都能給錢以生命。”而宋江便是一個善於“給錢以生命”的人。
第四章 說金錢 話理財(4)
宋江同志可以說是一個超級理財高手,大嘴對此十分佩服。《水滸傳》載宋江為人仗義疏財,以此聞名山東、河北,都稱他做“及時雨”。
且看“及時雨”的表現:宋江在柴進莊上初識因打人逃避的武松時,見武松衣衫襤褸,便拿出些銀兩來與武松做衣,武松辭別柴進回鄉時,宋江執手相送,並又送給武松十兩銀子,感動得武松“墮淚”而別。
宋江戴枷流配時路遇使槍棒賣膏藥的病大蟲薛永,見看客沒有一人出錢買其膏藥,便叫公人取出五兩銀子給薛永,並道:“我是個犯罪的人,沒甚與你,這五兩白銀,權表薄意,休嫌輕微”!這病大蟲薛永見一個素昧平生的囚犯竟如此慷慨,怎不感動不已?
宋江經戴宗介紹初識李逵,恰好此時李逵賭錢輸了,欠了人家十兩銀子,宋江便去身邊取出十兩銀子送與李逵。這十兩銀子,竟買得李逵畢生對宋江披肝瀝膽、忠貞不二。金聖嘆評此雲:“以十兩銀子買一鐵牛,宋江一生得意之筆!”不能不說這宋江是理財高手。宋江別李逵時,又取出五十兩一錠大銀與李逵,道:“兄弟,你將去使用。”更顯得宋江視金錢如糞土。
宋江同志不唯對英雄豪傑如此,對一般的公人、歌妓、獄卒、幫閒無賴,也無不慷慨使錢。閻婆和閻婆惜,便是宋江用錢買下的;“賣糟醃”的唐牛兒“在街上只是幫閒”,也“常得宋江資助”,因此,“宋江要用他時,死命向前”。
宋江到花榮寨裡後,與花榮的手下去市井閒玩飲酒,也“只是宋江使錢”,因此花榮的部下“無一個不敬愛他的”;宋江回家被圍捕時,仍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