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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御史他只想權謀》最快更新 [aishu55.cc]
昭陽宮。
吉慶帝正在高松鶴的服侍下喝下一碗湯藥,苦得皺眉。
“這藥怎麼都放涼了,苦得很。”
高松鶴立刻跪下請罪:“陛下恕罪,是老奴一時疏忽,以為如今天氣熱,卻不想涼得太過了。”
吉慶帝不欲在這些小事上苛責宮人,擺擺手就讓他起來收著碗盞下去了。
趙旌眠就在下首站著,高松鶴離開時與他匆匆對視了一眼,似乎很擔心他會自己在宮門口會見唐枕書的事情說出來。
趙旌眠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意在說:本侯才懶得管你這些屁事。
高松鶴走後,吉慶帝才敲敲椅子將趙旌眠的魂兒喚了回來:“早朝才散,你就不能讓朕消停消停?”
“消停不了。”趙旌眠冷著一張臉衝皇帝行了個禮,禮數週全,但比起別人卻又多了些隨意。
吉慶帝不拘他的禮,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下,問:“又有什麼事?”
“梅時庸。”
吉慶帝端茶盞的手一頓,似乎很意外趙旌眠會說出這個名字。
從前趙旌眠私下見吉慶帝,不是想要為自己軍中的將士添餉銀,就是厭倦了盛京的生活想要出兵北境將羌族人一舉滅了。
這樣管別人的閒事,倒還是頭一回。
吉慶帝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端起茶盞問:“旌眠,你要插手梅時庸的案子?”
“是。”
吉慶帝眯眼,若有所思地盯著趙旌眠看了一會兒,忽然又問:“你可知道以你在盛京城中的身份,是不應該插手這種刑案中的,屆時皇城司與大理寺、刑部與沛國公府都會與你不對付,何必呢?”
趙旌眠淡笑一聲,不甚在意地說:“臣是行軍打仗的人,看重的又不是這些權貴門庭的同氣連枝。”
“再者說了……”他頓了頓,又說,“當日唐枕書下獄,臣在皇城司裡殺了人,這渾水已然是蹚進去了。”
吉慶帝這才瞭然,猛地想起幾日前唐枕書入獄,趙旌眠差點在早朝上掀了瑤光殿房頂的事。
他放下手中的茶盞,碗盞與桌木相撞,發出“咔噠”一聲輕響。
“你要插手梅時庸的案子,也是因為唐枕書吧。”
趙旌眠沒有反駁,只是低頭將袖口處存著的那封奏摺取了出來。
殿中已無侍奉的宮人,趙旌眠親自起身,將那封奏摺奉到吉慶帝的面前。
吉慶帝猶豫了一下,在注意到趙旌眠嚴肅的神情之後就伸手接過了那份奏摺,紙頁開合間,面前露出一手銀鉤玉唾的字跡。
吉慶帝張了張嘴,一時有些愕然:“這是……”
“陛下,這便是唐枕書所寫。”趙旌眠直起身,語氣終於有了些波瀾,“以他的官階,這摺子呈不上來,因而被臣收了起來。”
唐枕書所寫的這封奏摺句句都在替梅時庸陳述冤情,其中甚至提到了他在刑部所問到的話,以及有關國子監何少臣和他侄子何毖的疑點。
吉慶帝就著那手令人拍案叫絕的字將這些話看了一遍,半晌才道:“看來這個開科重考的機會,是應該給梅時庸。”
趙旌眠:“恐怕還要將涉案之人重新再查一遍。”
“旌眠。”吉慶帝攔住他的話,用手指著奏摺上的幾個人名,說,“你不在朕的位置上,不知這冗盛的門庭有多麼難拔。”
“這些人……”他點了點曹元德,又點了點何少臣,悵然道,“這些人若是要查,勢必牽一髮而動全身。”
盛京城自開國起便是大盛國都,又加之大盛奉行封蔭與科考並行的選官制度,幾百年下來,這座朝堂的根子已經朽了。
權貴鼎盛之家數不勝數,人人都想站穩自己的腳跟,結黨營私者甚多,但真正為國為民者卻少之又少。
就像秦滄曾對趙旌眠說過的,剛入仕的時候,誰都有過那麼一顆濟世之心。但時間久了,權貴想要擴充自己的黨派,年輕者想要尋求庇護,最初的那點本心也就被消磨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