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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活動了一下被扭得生疼的肩膀,接住沈巍,原本興致幾乎一點也沒了,他苦笑了一下:“你這酒瘋撒的,可真是不同凡……”
這句話沒說完,趙雲瀾的話音陡然一頓,眼睛驀地睜大了,一身的酒氣幾乎頃刻間就從他的毛孔裡蒸發出去,他生生地被嚇醒了。
靜謐的房間裡,他聽不見沈巍的呼吸!
趙雲瀾立刻伸手貼住沈巍的頸子,足足十幾秒鐘,沒有感覺到對方的心跳。
沈巍臉上的紅暈還沒散盡,卻就像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沈巍,沈巍!”趙雲瀾把他翻過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臉,見沈巍毫無反應,又馬上壓住他的胸口,接連做了多次的心肺復甦。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可床上躺著的男人就像個假人,始終沒有半點變化。
“操!”趙雲瀾從床上跳下來,撿起方才被甩掉的電話,匆忙地把摔出來的電池塞進去重新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三言兩語交代完以後,他又趕忙在醫生的提醒下去翻沈巍的行李——如果對方真的有什麼宿疾,也許會隨身帶著藥。
就是在這時,趙雲瀾無意中掃到了自己被撕開的襯衣。
從左肩到右下腹,斜長的一條口子,生生把他冬天的厚襯衫撕成了兩截,切口乾淨利落,絕不是順著針腳來的,趙雲瀾伸手攏了一下自己破布一樣的上衣,認出這是利器劃過的痕跡。
沈巍手上自然是空的,連指甲刀都沒有一把,哪來的“利器”?
趙雲瀾本就半醉,略微上了頭,方才又是大驚失色,直到這會,理智方才回籠——人不會一點預兆也沒有就呼吸心跳同一時間停下,哪怕是突發性心梗,發作的時候也有相應的症狀,而沈巍就和這屋裡的燈一樣,好像有個開關,一按下去,他整個人就沒電了。
趙雲瀾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皺了皺眉,而後從隨身的電腦包裡抽出一個黑皮的記事本,他慢慢地走到床邊,從記事本封皮兩側抽出一張黃紙符,又撿起沈巍的一根頭髮,悄無聲息地用紙符捲起,懸在筆記本上面點燃了,細碎的紙灰落在記事本里,就像細鹽被撒進水中,旋即沒了蹤影。
片刻後,昏黃的筆記本的紙面上出現了一行字跡:大煞,無魂之人。
趙雲瀾臉色沒變,表情卻忽然說不出的嚴肅起來,他一手按在紙頁之間,低聲問:“此人從什麼地方來?”
紙面上的字跡閃了閃,繼而消失,這一回時間稍長,良久,另一行字才浮現出來。
“黃泉下千尺之地,不可言說。”
趙雲瀾的臉一時間繃緊了。
片刻後,他默默地把現場收拾好,然後不知從哪弄出幾個小別針,把破布一樣的襯衫從裡面別住,又把因為滿身酒氣而脫下來扔在一邊的外套重新裹上。
救護車沒過多久就來了,眾人被驚動,又是一陣兵荒馬亂,才把沈巍抬走。
學生們一個個像丟了主心骨似的,慌張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趙雲瀾說一不二,硬是把他們都留下了,給林靜遞了個眼神,讓他好好照顧著,自己則跟了過去。
沈巍的心跳一直沒反應,醫生們搶命似的在裡面忙活,趙雲瀾默默地等在一邊,心裡清楚,那人身體沒什麼毛病,多半是寄託在這身體上的什麼人醉倒暈過去,暫且蟄伏或是離魂去了,才有了個這麼嚇人的症狀。
他背到身後的手上揉開了一張請神的黃紙符,紙符在他手掌心無聲無息地自燃著,趙雲瀾足足點了三四張,沈巍依然全無反應。
時間在一點一點過去,醫生們幾乎以為這是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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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瀾定了定神,點著了第五張符,心中默唸:“無方魂靈,應我召喚。”
唸到三遍,快要燃盡的紙符“刷”的一亮,屍體一樣的沈巍突然劇烈地顫動了一下,趙雲瀾聽見那邊有人喊:“有心跳了!有心跳了!”
他才長出了口氣,不動聲色地把一把的紙灰攏進了手心裡,藏進兜裡。
沈巍暫時沒有醒過來的意向。
救護車半夜三更地把沈巍拉進了醫院,亂七八糟地檢查了一通,也沒檢查出個原因結果,趙雲瀾因為一時沒醒酒,腦殘之下撥了急救電話造成了這個結果,此時也只好在寒冬臘月裡瑟瑟發抖地陪著。
最後連朗哥也驚動了,郎哥沒想到真能把人喝進了醫院,只好誠惶誠恐地跑到醫院裡陪著,被趙雲瀾好說歹說地才給勸回去,可憐那胖子,臉都給嚇成黃瓜色了,成了個戰戰兢兢的秋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