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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上,在一片兵荒馬亂裡沒什麼事,又點了一根菸,心裡終於明白斬魂使的尷尬——鬼面不拿他當敵人,其他人也不拿他當盟友——打成這樣,才是他們倆的真實水平,上回在山河錐下,要不是鬼面手下留情,恐怕絕對沒有那麼容易結束。
鬼面當時似乎不想認真地和斬魂使鬥。
“大不敬之地?”趙雲瀾低低地重複了一遍,鬼面三言兩語似乎就將他心裡一直疑惑的事交代清楚了——傳說人有三尸,就是指人的“貪、嗔、痴”,而那本書裡說,人身上的三尸是從泥土裡得到的,那麼“大不敬之地”,很可能指的就是所謂“貪嗔痴”的源頭。
只見鬼面騰空而起,躲過了斬魂刀,落地時整個崑崙山都跟著顫了顫,他繼續說:“神木慈悲,先枯死,後生根,長成了後世傳說的功德古木,在炎黃與蚩尤一戰之後……”
“閉嘴!閉嘴!”斬魂刀橫切過來,趙雲瀾幾乎看不見沈巍在什麼地方,更想象不出來他是怎麼把手裡近百米的刀揮灑自如的。
橫刀腰斬,鬼面話音再一次斷了,他的身影驟然縮小,剛好在縮到一半高的時候,斬魂刀從他的頭頂劃過,煉魂鼎一聲巨響落在地上,瞬間有無數個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叫出了它的名字。
以煉魂鼎為中心,沒完沒了的幽畜層出不窮。
趙雲瀾眼看著煉魂鼎的方向,既不顯得義憤,也不顯得激動,甚至是在驟然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的時候,也沒有回頭。
大慶卻沒有那麼淡定,他驟然從樹上撲了下來,手裡是一隻巴掌大的短刀,就像貓爪一樣隱藏在他的手心裡,鬼魅一般地撲向了那靠近的人。
鬼面一抬手,生受了黑貓一刀,他的手腕如同鋼鐵造就,一聲輕響,把大慶的刀刃彈向了一邊,鬼面回手做爪,去抓大慶的脖子,大慶化形以後依然靈敏異常,往後連翻了兩個跟頭,一躍跳上了大神木的樹枝,保持著跪坐的動作,虎視眈眈地瞪著他。
“打貓,你也得看主人,”趙雲瀾這才開口說,而後他頓了頓,緩緩地轉過頭來,斂去臉上的笑容,淡淡地看了鬼面一眼,突然一聲輕笑,“不過是靠著我一盞肩上魂火,讓你能混上崑崙山巔,真以為這是你家的地盤了?”
這一句話彷彿比槍林彈雨還管用,方才還囂張不已的鬼面的腳步驟然停下,在他身後三米遠的地方謹慎地站定,一步也不敢往前走了。
匆匆趕來的沈巍猝不及防地聽見這麼一句話,整個人都呆住了。
“炎黃與蚩尤一戰之後,三皇不忍,請示了天道,而後用功德古木削出一杆功德筆,萬物有靈,記一切生靈功過是非。”趙雲瀾用一種不慌不忙的口氣說,他直視著鬼面的面具,慢吞吞地吐出一口菸圈來,“後來功德筆作為四聖之一,在女媧補天時,為大鱉四腳化成的四條天柱封辭,輪迴晷流落民間,山河錐落入地下,功德筆……”
趙雲瀾輕輕地牽扯了一下嘴角,目光轉動到一邊:“功德筆化成千千萬萬碎屑,落在了天下所有生靈身上——是不是,判官大人?”
一個隱於大神木後的人影緩緩地踱步出來,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五體投地,顫聲說:“小人多有隱瞞,實在迫不得已,崑崙君贖罪。”
趙雲瀾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虛飄飄的沒有停留,只是似笑非笑地嘆了口氣:“大概是判官大人心地純良,不善於做這種坑蒙拐騙的事——我告訴你,騙人,要做到九假一真,像你昨天晚上跟我說的滿嘴瞎話,漏洞百出,實在太容易叫人識破——三魂七魄是隨女媧造人而來,什麼時候功德筆的碎片也能佔著一魄了?取功德筆要從所有人身上撥出一魄?我恐怕做不到,我認為諸位也做不到,你說呢?今天在場的,恐怕有一多半的人是被你這‘天下蒼生’四個字給騙來的吧?”
判官哆嗦得像篩糠一樣。
就在這時,如堡壘一般被人爭奪不休的煉魂鼎突然震動了起來,繼而是整個崑崙山,趙雲瀾身後的大神木突然冒出無數的新芽,枯枝“嘩嘩”作響,而後,枯死的樹枝上接了雪水的地方,突然長出稀疏的小花來。
男人懶散地靠在樹幹上,似乎並不把這樣大的動靜放在心上,他甚至在震動過後的空檔裡補了一句話:“既然功德筆是我崑崙的東西,為什麼你不把它物歸原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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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面具上的人臉不由自主地扭曲著,趙雲瀾眼半睜著,用被雪打溼的紙巾接著,彈了彈菸灰,又扔出了一個炸彈:“不用和我故弄玄虛,我知道你長什麼樣。”
感覺到身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