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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瀾,你就別再折磨我了。”
“直到現在,”趙雲瀾聽見沈巍用壓在嗓子裡的聲音說,“我最後悔的事,就是大意招惹了你,而後又沒能把持到底,一錯再錯下去。想起來,大概是……是我修行不夠,心智不堅,太軟弱的緣故。”
趙雲瀾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立刻撲了過去,可這回一伸手卻抓了個空,沈巍面對著他,身體飛快地往後退去,幾乎化成了一道黑色的殘影。
趙雲瀾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了自己面前,只留下了聲音越來越遠的一句話:“我就送你到這裡了,趕緊離開。”
“離開”兩個字不斷地在空氣中迴響,一下一下地撞在人的耳膜上,簡直就像一句不祥的詛咒。
祝紅看見,有那麼一瞬間,趙雲瀾的眼圈是紅了的,然而不過眨眼的工夫,就硬生生地被他壓抑了回去,只剩下滿眼的血絲。
“你先回去。”幾秒鐘後,趙雲瀾盯著沈巍消失的方向,用一種非常平靜的語氣對祝紅說,“帶著大慶一起——對,你說要走,有具體時間嗎?有的話提前告訴我,讓汪徵幫忙安排一下……”
祝紅截口打斷他:“趙處,這是怎麼回事?”
趙雲瀾擺擺手,不想多說:“沒什麼,你去吧。”
“我去哪?我哪也不去!”祝紅聲音高了起來,“他……沈……斬魂……唉!愛是誰是誰吧,剛才為什麼要那麼說?為什麼說你們不能在一起?他逼你喝什麼藥?為什麼……”
大慶跳到了祝紅的腳面上,蹲坐在那裡,抬頭看著趙雲瀾,突然開口解釋說:“自古聽說有‘人鬼殊途’,可老貓這麼多年,也沒見過真正陰陽兩隔還死乞白賴地要在一起的人,只是自古水往低處流,死氣深重的人會吸取活人的生氣,大概也是自然規律吧。活人生氣流失容易,還回來卻不簡單,須得是對方把牽動元神的地方自願奉獻,鬼王生來可以比肩聖人,大概也沒有妖族內丹一類的東西,那大概……就剩下心頭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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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瀾性格外向,但城府深沉,只要他不願意,再大的悲喜似乎也能不形於色。
祝紅聽得只覺得一口氣高高地吊了起來,可轉過頭去看他,那男人依然不言不動,臉色平靜,被黃泉掩映得蒼白如雪,卻怎麼也看不出一絲孱弱傷感,甚至讓人想起無數次在天崩地裂的大災裡也巋然不動的天柱石。
祝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然而人心到底是偏的,她心裡有趙雲瀾,對方的喜怒哀樂都牽著她的一根筋,趙雲瀾還沒怎麼樣,她卻越想心裡越堵,到最後簡直替他難過得不行,開口喊了出來:“他這是陷你於不義!”
趙雲瀾的目光終於偏了個方向,落到了祝紅身上,輕輕地皺了皺眉:“你說什麼?”
“他就是故意陷你於不義!”祝紅憤憤不平地說,“如果一開始他不給你暗示,你難道會無緣無故地一直追著他跑?如果不是他似是而非地半推半就,你爸又不叫李剛,難道你還會強搶民男?斬魂使神通廣大,如果不願意,你還能逼他就範嗎?”
黑貓一側歪,徑直從她腳面上滑了下去,感覺這姑娘的世界觀已經在極短的時間裡不可思議地自愈了,抗打擊能力讓貓歎為觀止——她好像一點也不記得她說的人是斬魂使,當年她連對方一封信件都誠惶誠恐不敢拆開的那個斬魂使。
祝紅越說越火,越說越心疼,簡直不依不饒起來:“他分明是故意勾引你,故意欲拒還迎,故意吊你胃口,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為什麼不早說,他分明是在逼你、逼你……”
趙雲瀾從兜裡摸出煙盒裡的最後一根菸,“咔噠”一聲點著了,慢吞吞地吐出一口白煙來,口氣淡淡地問:“逼我什麼?”
祝紅一時語塞,片刻後,她福至心靈一般地脫口而出:“逼得你離不開他,逼得你上窮碧落下黃泉也不捨得放棄他,逼得你眼裡心裡只剩下他一個人,別的都能丟下不管!我看他從一開始就是居心不良!”
趙雲瀾輕輕地笑了一下,按著祝紅的肩膀,把她往大槐樹那裡推了一下:“得了,嚷嚷完了,快走吧。”
祝紅跳著腳說:“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趙雲瀾斂去了笑容,垂下眼彈了彈菸灰:“你這傻妞啊,這情商真讓人著急,太不會說話,知不知道什麼叫疏不間親?他是我的人,我們倆之間有問題,無論是他不對還是我不對,都是我們自己的事,外人當著我的面數落他,就跟打我的臉沒什麼區別——這也就是我,懶得和你一般見識,換別人早跟你急了。別廢話了,快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