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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裡面特意給他留了門。
他家裡住了一套大平層,面積略微偏大了些,因此顯得有些冷清,往屋裡走過了玄關,才能聽見廚房裡傳出的一點點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門口擺著兩雙嶄新的拖鞋。
大慶從趙雲瀾身上跳了下來,輕手輕腳地走到廚房門口,乖巧地出聲:“喵——”
趙雲瀾一邊換鞋一邊嘀咕:“賣萌可恥,你這老不死的。”
大慶扭過頭瞪了他一眼,面露兇光。
“喲,這不是大慶嗎?”一個女人柔和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隨後她似乎拍了拍手上的面,伸出來輕柔地抱起了沉重的黑貓,在被貓的重量壓得險些閃了手腕之後,她還是忍不住感嘆,“看這油光水滑的小樣,你怎麼越來越胖啊?”
這句話毫不留情地戳中了大慶的死穴,它對此無言以對,兩隻肥爪子蔫耷耷地搭在女主人的手上,保持著賣萌的表情,拖長了的身體就像一隻又長又肥又二缺的黑皮毛蟲。
趙雲瀾:“哈哈哈哈哈哈。”
沈巍勉也應景地強跟著牽扯了一下嘴角,不過他實在笑不出。
趙母保養得非常好,長長的頭髮挽在腦後,露出頎長的脖子,長得和趙雲瀾不是很像,只是仔細看,眉目間依稀有些影子,但她的臉部線條要溫柔秀麗得多,不笑也帶三分笑意,鼻樑上帶著一副無框的眼鏡。
乍一看,就像舊時那種溫婉美麗、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氣韻……大概有的時候,對於配偶的審美,父子之間總是有一些相近的。
誰知這“大家閨秀”聞聲往門口看了一眼,一看見趙雲瀾,立刻變臉,橫眉立目,一秒鐘變成了母夜叉:“笑什麼笑,也不怕嘴笑豁了你,滾進來!”
趙雲瀾依言滾了進去,趙母就看見了一直被他擋住的沈巍。
她愣了一下,回頭把沾了點麵粉的手洗了洗,扶了一下眼鏡,這才一副溫柔好客的模樣說:“啊,這是小沈吧?”
趙雲瀾大大咧咧地一摟沈巍的肩膀,把他往趙母面前用力一推:“我給你找的兒媳婦,好看吧?”
沈巍一瞬間語塞,窘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還從沒有這麼痛恨過趙雲瀾的不著四六。
所幸趙母看起來一點也沒把他的話當真,瞪了趙雲瀾一眼,又低頭一見沈巍手裡拎的東西:“哎你這孩子,到阿姨家來吃飯還拿什麼東西,那麼客氣做什麼?”
趙雲瀾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我我,那是我買的。”
趙母抄起擀麵杖來,駕輕就熟地往趙雲瀾身上拍去:“我看你再那麼多廢話,你買?你要有這覺悟,我早就瞑目了——滾去給客人倒水,倒完水給我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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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瀾揹著背後一條擀麵杖抽出來的帶著白麵的痕跡,敢怒不敢言地說:“……遵命。”
沈巍拘謹地坐在沙發的一角上,讓他吃水果,他就食不甘味地捏起一小塊蘋果,讓他喝水,他就坐得端端正正地端起杯子,小小地抿一口,得知沈巍在大學裡教中文,趙母立刻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酒逢知己千杯少地說:“哎喲太好了,你說我要有個你這樣的兒子多好啊,我們家這爺倆……哎,我都不想說他們什麼,那你坐啊,阿姨給你包餃子去,回來咱倆好好聊。”
沈巍不自然地笑了笑,腰背繃得直直的,簡直就像一張拉滿的弓。
五分鐘以後,趙雲瀾因為幹活不力——擀皮擀得大大小小、參差不齊,又捱了一頓擀麵杖,趙雲瀾鬆了鬆肩膀,半真半假地躲了一下,卻並不真的躲開,一邊讓她打,一邊小聲說:“當著人你也給我留點面子。”
趙母說:“光吃飯不幹活,一年到頭不著家,養你幹什麼用?還面子,你有那玩意嗎?”
趙雲瀾嬉皮笑臉地給她騰了地方,卻並沒有離開廚房,他一隻手撐在牆上,看著她在廚房忙碌的背影,眼珠轉了轉,突然假模假樣地開口問:“阿姨呢?我爸呢?怎麼就我們大美女一個人在家?”
“阿姨回老家過年了,你爸晚上有應酬,不回來。”
“那就好,”趙雲瀾用一種鬆了口氣的語氣說,他注視著他媽的背影,試探性地壓低了聲音,“這事要讓我爸知道……他非打死我不可。”
趙母頓時回頭看了他一眼:“你闖什麼禍了?”
“其實也沒有……”趙雲瀾的目光飄向一邊的筷子架,視力沒有完全恢復,所以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然後他覷著他媽的臉色,提了一句,“就是……哎,媽,你對同性戀這件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