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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坐一輛車。
他自己開車,帶著林知書下山。
梁嘉聿沒再開口問,林知書坐在副駕駛,忍不住再次流下眼淚。
她和梁嘉聿說自己昨晚的那個夢,她說在做夢之前,她沒有感到特別的悲傷。她說,梁嘉聿,我覺得是真的。
林知書覺得那個夢是真的。
她從未有過關於人死後頭髮會從髮尾再次長出來的幻想,更不覺得是她的潛意識作祟,叫父親前來告知她他一切都好。
更何況,父親說,我找不到你。
林知書說著,眼淚從墨鏡下方湧出。
“我根本不會想到搬家這件事,但是我爸爸會,因為他找不到我了。梁嘉聿,是我爸爸回來找我了。”
林知書摘下墨鏡失聲痛哭,梁嘉聿把車停在路邊安全的地方。
他解開兩人的安全帶,把林知書抱在懷裡。
對於失去父親的陣痛來得遲而劇烈。林暮剛走的時候,林知書悲傷了一週,而後自覺恢復正常。她甚至愧疚,自己的悲傷是否不夠。
但是林知書不知道的是,這些痛感並非是在一朝一夕即可消逝的。有些痛苦會埋藏在心臟的角落裡,在往後人生的任何一個時刻,以一種利劍穿心的姿態重傷你。
金瑤的車從後超過他們,然後停在梁嘉聿的前方。
她下車,卻並未敲響梁嘉聿的車窗。
遠遠地隔著一段距離,已可以看得夠清楚。
他把人抱在懷裡,以一種警示的目光看向車外的金瑤。
梁嘉聿的意思是,不要過來。
金瑤重新上車,啟動離開。
車裡威廉還在討論剛剛的話題,金瑤數次失神。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梁嘉聿的父母異地分居、關係僵持,他曾在她家長久借住。
你知道嗎?和梁嘉聿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像是一種慢性自殺。無論金瑤做出如何的舉動,都很難在梁嘉聿平淡、乏味的心裡蕩起任何波瀾。
又或者說,她的每一個行為動機都在梁嘉聿認可的日常事件之中。
她一個從小接受精英教育、自命不凡的女人,如果做得到像林知書一樣“不要臉面”。
可梁嘉聿這樣薄情的人,卻又從未對不起過金瑤。即使多年後他早已離開金家,梁嘉聿也沒有忘記金瑤母親如何照料他的恩情。
他對金瑤很好。
Chole記得金瑤每個重要的日子,梁嘉聿幾乎從未缺席。名貴禮物、合適陪伴,梁嘉聿給出“回報”的標準答案。
金瑤深陷其中,以為那是愛情。
卻得到梁嘉聿的明確拒絕。
她不甘心,甚至為了激他送出訂婚請帖。
誰知梁嘉聿不僅當真,準備了豐厚禮物,還準時出現在訂婚現場。
那裡當然沒有其他人,金瑤第一次歇斯底里哭著對梁嘉聿發火。
我愛了你那麼多年,你為什麼不能愛我?
那天她朝他發火,將他誤傷。梁嘉聿從頭到尾沒有指責她一句。但他不會愛她。
梁嘉聿就是那樣的人,他可以因為年少時的一段恩情對金家履行永遠不會敷衍的“回報”,但也決不會弄混感激與愛情的分界線。
無法指責、無法苛求,像是到頭來是自己的錯,錯在自己求得太多。
但是金瑤已不會愚蠢到像從前一樣無能為力地流淚,爭吵過後不久,他們在倫敦再次見面。
梁嘉聿表現得像是他們之前從未發生過不快,又或者,他是根本不在意。
他們認識數年,重新變成好友。
同父異母的弟弟金鳴前段時間回國創業,金瑤找了藉口回國。她知道梁嘉聿也回了國,她也知道,他在國內同那個叫林知書的女人結婚了。
宴會時,他說那是他的朋友。
金瑤的心裡笑得很大聲。
你看,梁嘉聿就是這樣叫人拿捏不到錯處的人。他即使養女人,也叫她先嫁給他。
而他本人清楚得很,這張國內的結婚證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但對林知書來說,便是天大的恩賜。
金瑤想,這或許也是自己反覆愛上樑嘉聿的緣故。
薄情人傾身,叫痴情人信以為真。
週日下午,金瑤同弟弟金鳴碰面。金鳴是父親二婚得來的兒子,姐弟兩人情感並不深厚。
但是金鳴倒是對梁嘉聿崇拜得很,住倫敦時,三人經常一起吃飯。
金瑤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