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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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一落,手裡的饅頭就隨之拋了出去,人群頓時像炸開鍋似的,原本柔弱的姑娘們瘋一般搶奪起那隻饅頭來,隨著那兩名士兵不時地丟擲饅頭,她們的搶奪和廝打越來越厲害,我已經看到有人吃到嘴裡的饅頭被活生生摳了出來,抓的滿嘴鮮血。
再這樣下去,饅頭吃不到,命恐怕已經沒有了。
桶裡的饅頭是有數的,而我們這一群囚徒足有百十幾號人,我們再怎麼搶,再怎麼爭也是不夠用的,他們這分明就是換一種方式折磨我們而已。
“你們別再打了,住手,都住手――”我上前阻止她們,卻無能為力,我根本阻止不了這樣一大群人,因為她們已經被肌餓逼到了近乎瘋狂的地步。
………【006 命不久矣】………
沒有嘗試過肌餓的人永遠也想象不到那種滋味,那種近乎抓狂一般的難耐,根本不是尋常女子可以忍受的,更何況這些女子大多是南國後宮之中倖存下來的宮婢和嬪妃,平日在宮裡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忍肌捱餓,此時見到食物,如同見到救命稻草。
吃到饅頭的姑娘幾乎被抓得血肉紛飛,卻仍然拼了命地把饅頭塞進自己的口中。
可憐,可悲,可恨,可痛――
無論是怎樣一種撕心肺裂的苦痛,都無法改變眼前的這一幕,我無能為力。
我知道,肌餓的滋味很不好受,我也很餓,我也很難熬下去,可是她們這樣搶奪下去,最後受到傷害的只有自己。
我拉住離我較近的一個姑娘,阻止她上去搶奪,可是她就像中了邪一樣,紅著眼睛往前衝,並且一把將我推開,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甚是駭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人的天性中都存在獸性野蠻的一面,當一個人受到某種刺激的時候,那種獸性便會自然爆出來了?
就在我勸阻這些人無果的時候,蜷縮在角落裡的華貴人突然間像狂了一樣衝向那兩個北國士兵,一口咬住了其中一個士兵的手背,那個人大叫一聲,一腳將華貴人踢了出去,華貴人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後摔落在地,她的嘴上還噙著那個人的一塊手皮,血肉模糊。
她現在恐怕已經不知道疼痛了,她已經麻木了,慘笑著一口吐掉了那塊皮肉,瘋了,華貴人一定是瘋了!
“媽的,宰了你這個臭婊子……”
那個士兵痛苦地捂住自己被咬傷的手,和另一個士兵一起兇狠地衝向華貴人,對著她便是一頓猛烈的拳打腳踢。
“不要打了,你們會打死她的,住手!”我跑去救華貴人,卻被他們甩向一旁,把我狠狠摔在地上,我被摔得七葷八素,半天也爬不起來。
那些爭搶饅頭的姑娘們,一見那木桶空放在地,突然蜂擁一樣撲了上去,那兩個士兵見狀,急忙撇下華貴人,跑回來阻止她們去搶桶裡的饅頭。
囚室裡亂作一團,烏煙瘴氣,血肉橫飛,這些姑娘們不再是往日婀娜多姿的南國佳麗,而是一群紅了眼睛的餓狼,是任由北國人戲耍的傻瓜!笨蛋!
……
當這場可笑的“爭奪戰”終於停息的時候,她們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地負了傷,見了紅,饅頭沒吃進去幾個,卻已經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她們半死不活地倒在地上,不再打了,也不再爭了,顯然已經體力不支了。
不過傷的最重的還是華貴人,她被那兩個士兵往死裡打,內傷應該很重,因為她的嘴裡不時地湧出大口、大口的鮮血,看上去恐怕命不久矣了。
“你怎麼樣?你一定要堅持住,會沒事的……”我擦去她吐出來的血水,只能勸慰,無力迴天。
“我……我十二歲選秀入宮,十五歲升為才人……十八歲冊封為從六品貴人,侍奉陛下整十載,宮階雖小,卻能得到陛下無上榮寵,那是何等的風光……哈哈……你們這些大膽狗奴才,竟敢如此對待於我,小心皇上摘了你們的腦袋……哈哈……哈哈……”
華貴人開始神志不清,胡言亂語起來。
她怒瞪著眼睛,瞳孔漸漸有些渙散。
………【007 白衣男子】………
身為女子,也許我們更加在意的不是這場南北之戰爆所帶來的流離失所,而是我們心中掛牽的那個人,是否還安在?
既便命懸一線,華貴人心心念唸的仍然是她侍奉了十年的陛下,就算她今日香消玉殞,至少在她的心裡還有那個可想可唸的男人,而我呢?我呢?我的靳哥哥你在哪裡?唯有讓我恨你,你才滿意嗎?從我落入北軍士卒魔爪中的那一刻起,我對你,就只剩下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