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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養的那些個小動物,把來教學問的何先生給嚇病了,倒現在沒有先生敢上門,現在恐怕字都認不大全,哪就看得懂二殿下送來的文縐縐的拜帖?”
他這話說得親暱,甚至直呼了烏溪的名字,赫連琪眉尖一跳,瞥著他說道:“看來北淵和巫童交情甚好,怎的這樣見外,也不幫我們引薦引薦?”
景七笑眯眯地道:“比鄰而居,自當照應。”
赫連琪眯起眼睛。
赫連翊輕咳一聲,伸手搭住景七的肩膀,輕喝道:“北淵。”隨即對赫連琪點頭道,“二皇兄請了,既然皇兄有心結實巫童,今日孤少不得也做箇中間人,不過二位可以稍後再多加親近,再不入席,恐怕陸老今日這壽辰是沒法開宴了。”
陸仁清忙道:“正是正是,請二位殿下入席。”
赫連琪似笑非笑地在他搭在景七肩上的手上瞥了一眼,帶著李道人轉身走了。
赫連翊一直拉著景七入席,好像還拿他當個孩子似的,怕他亂走,坐定了,這才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道:“你做什麼去招惹他?”
景七嘴唇幾乎都不掀動,聲音模模糊糊地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是我去招惹他的麼?再者說,我就差腦門上頂著‘太子黨’三個字出門了,赫連琪看我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
赫連翊卻想起了什麼似的笑起來:“是呢,還不是你小時候,父皇叫你讀書,赫連琪本想要了你去做伴讀,你倒好,一點面子都不講,抱著父皇的大腿哭著不肯,只說不喜歡他。”
景七正好端起杯酒,險些嗆到:“我……我怎麼不記得?”
赫連翊但笑不語。
不過這倒像是他自己說過的話,自小和赫連釗倒是勉強能湊合過去——當然,赫連釗比他年長太多,忙著奪軍權,忙著黑人搞鬥爭,也沒什麼心思答理他一個路都走不穩的小破孩——唯獨就和赫連琪不對付。
老人說孩子都有動物似的天賦,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雖然不懂事,但是就是知道誰是好人。
赫連琪就屬於那種天生和景七犯衝的,明明也很好看,明明一開始對他也不錯,可就是不行,話還不會說的時候,見了赫連琪就哭,撕心裂肺催心撓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有什麼孽緣。
私底下暗潮洶湧不說,表面上,大家吃吃喝喝互捧臭腳,氣氛還算和諧。
酒過三巡,赫連翊伸手攥住景七端著酒杯往嘴裡送的手,按下,又親自給他夾了一筷子菜,道:“差不多了,你別得了機會就胡喝,半天不見你吃東西,留神一會酒氣上來了頭疼,壓一壓。”
景七酒量自己清楚,不至於千杯不醉,可三杯兩盞淺啜幾口,也不算什麼,只是有些心不在焉,赫連翊一攔,也就順從地放下就杯,慢慢地吃起東西來。
烏溪在一邊默不作聲地看著,忽然覺得這位太子殿下看南寧王的目光,好像和其他人不大一樣,熟稔親暱自然不用說,赫連翊側著頭給景七夾菜的時候,好像眼角眉梢處都帶上一種微妙的柔和與些許笑意。
讓他覺得自己坐在旁邊有些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