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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青青青背後插著一把刀。
刀有鞘。
鞘卻似劍。
刀明明是刀柄。
刀身卻如劍。
刀柄是自下插入鞘中得。也就是說,按道理刀尖朝天才是;可是,鞘底就跟鞘得吞口一樣得平闊,彷彿他的刀(或劍)不管由上插入或由下插入鞘中都可以。
這一把武器,彷彿只要他當作刀使,就是刀;若當作劍使,就是劍。
韋青青青始終未曾出刀。
當然也未出劍。
在激烈的戰鬥中,他突然長身而起!
(他又要去攻擊誰?)
人在半空,韋青青青突然像一隻斷了翅的白鶴,一折,飛向“臨風軒”;一躍,掠過“報恩亭”;再彈,越過“報仇閘”,舒展之間,已到了“報應廊”的盡頭——只見那兒有竹籬花障,築成一道月洞門,上書“報答園”;韋青青青板空不停,已傳過院子,只見粉垣環護,綠柳同垂,一彎小溪,落花滿地,曲折縈紓,溶溶蕩蕩,端的是一所清廈茆堂。
韋青青青抬頭一望,只見“臨風快意閣”五字如飛,他停也不停,人如驚電,掌已拍出,“蓬”的一聲,窗欞震倒,幽戶半塌,在一聲清亮的驚呼中,韋青青青已半反身,指掌腿連迫退三名追敵,同時人已探了進去,一手抓住房裡那人的脈門。
他不退反進,直闖大師兄總堂主的起居之處;圍攻他的人不防此著,代要攔截時他已闖進“快意閣”,抓住了淮陰張侯的夫人粱任花!
粱任花正在房裡繡花。
她原先聽到外面嘈雜和格鬥的聲音。她不意為怪,習以為常,也不想多加理會。可是,突然間,窗破了,燭光一晃間,一人闖了進來。她吃了一驚,伸手往床頭帳上拔劍,那人已一把抓住她的脈門。
然後,她看見常跟他丈夫在一起議事、做事的人,全都殺氣騰騰、摩拳擦掌、咬牙切齒、心懷不忿的圍攏在門前、視窗。
房裡本來還有一個丫鬟翠兒,迄此才驚魂甫定,只見一個漢子抓住了夫人的手,不禁尖叫了一聲:“夫人!”
這一聲,便讓韋青青青知道:原來這就是大師兄的妻子,總堂主夫人。
他一看那女子,整個人像給迎面打了一拳,幾乎連一口氣都呼不出來。
豔!
沒有比這更清的豔!
這正是他當年在大師伯的葬禮上見過得女子。見過那女子,他以為畢生都不復再見。人生裡,只要沒有緣,就沒有份。他心裡戀了她千百遍,愛了她千百遍,以致這幾年來他對江湖上多少紅顏麗色都沒有動心。這樣一位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女子,卻成了他心中唯一所戀。忽然的在今天,他抓住了她的手,才知道是她,才知道她是他大師兄的妻子。
這是讓他吃一驚的豔!
他乃以為自己是在夢中。這是個夢裡的人物,不是真的。然後,他才弄清楚,她是有呼吸的。她是有脈搏的。她是有影子的。連她的微汗凝聚在秀氣的鼻端都是有氣息的。之後,他才再次發現自己仍然像一隻遭受獵人圍捕的獸一樣,仍在困中,而這在夢裡見過無數次在真實才見過第二次的豔麗女子,正捏在自己的手裡,正在羞愧的望著她。憤怒使她更豔。
沒有人敢過來。
沒有人敢動手。
因為剛才這人獨力大戰五大高手,臉不改容,說走就走,還攻入重地,擒住總堂主夫人,甚至連他背上的刀或劍都未曾拔出來過;迄今,已沒有一個人敢小覷這個年青人。
就算他們看得出此際他的神色有點異樣,但誰都不敢貿然出手,至多不過以為他故露破綻,故弄玄虛。
“好了,”韋青青青現在已恢復(至少他竭力要恢復)鎮靜,“你們總堂主夫人在我手裡,你們退出去吧。”
眾人面面相覷。
張侯夫人又羞又怒:“你要幹什麼?!”
韋青青青沉住了氣,不看她,只問她:“張總堂主在什麼地方?”
夫人氣極了。一氣,兩腮便似春桃一般彤紅著,豔到骨子裡去了。幸虧這時韋青青青沒去看她。沒看她一次,便像是一次詭麗的中邪。
“他去了‘長笑幫’,還沒會來;”夫人憎惡地說:“你抓住我幹什麼?”
“他幾時會來?”
“……這一兩天他就回來!”言下之意,是指她的丈夫一會來,他就完了,所以應該趕快放了她才是,這時夫人只覺得自己的手臂似給有一座山那麼穩實的岩石鑲嵌住了,她放棄了掙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