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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實在在打在北涼使臣的臉上,氣得北涼那武將不甘地哼聲,憤憤地將酒盞置於桌上,激得杯中美酒灑出。
然北涼使團的為首者氣定神閒,絲毫不受影響。
那紫衣華服的神秘使臣閒雅地起身,他舉杯遙祝,聲音溫潤如春風化寒冰,大有調和之意:“副使心直口快,還望皇上不要怪罪。”
蕭彧泰然自若,悠悠地看著他開口。然高時明從始至終沒向北涼使臣投去寸縷目光,根本不把他們的口舌之爭放在眼裡,他饒有趣味地透過宮娥去看楊書玉和謝建章,似在暗忖他們在說什麼悄悄話。
他從未見過謝建章凝眉的樣子,似有什麼事難倒了那名滿京都的謝郎君。
“得皇上設宴款待,臣下倍感榮幸。宿在四方館這些日子,我還道此行難見天顏,終了只得一紙國書歸去。”
銀紙面具下,使臣勾起一抹淺笑:“倒是臣下忘了,黎國重禮,又怎會隨意打發了我們?”
為震懾北涼使臣,磨其脾性,禮部特意晾了他們幾日。楊府舉辦花宴,雖給他下了宴帖,可那到底算不上是國家層面應給予的禮遇。
他如今舊事重提,又是在那些文官強調黎國以禮治國之後,禮部的“疏漏”竟成了迴旋鏢,有力地駁倒了對方。
“是臣下小人之心,胡亂揣測。”他倨傲地舉杯,竟把自己和蕭彧放在同等位置,試圖同蕭彧推杯換盞,“這便自罰一杯,望皇上海涵。”
說罷,他舉杯而盡,根本沒有給蕭彧反應的時間。
按照使節陳規,有同等同級的對等原則。
若使團為首者身為他國皇子,則負責接待的主禮官,也當是皇子。如今他強調禮部的疏漏,沒有安排對等的官員接待他們,這並未讓他感到不受重視,反倒給了他越級同蕭彧對話的藉口。
如此,黎國理虧,平白被北涼使臣壓了一頭。
太后冷眼掃過,將禮部尚書盯得額頭浸出點點細汗,他一味埋首不做聲。
按理說,北涼自有其風俗文化,哪怕派使團出使黎國,凡事要按照黎國的規矩辦,但外邦人如何會知曉此等細節?因而禮部才敢怠慢他們。
剛才北涼的主副使一唱一和,似是故意等在這裡,以藉著文官的話來踩朝廷的顏面。
現在無論是蕭彧還是太后,誰都不好開口,但凡他們接了北涼使臣的話,便落了下乘,是自降身份。滿殿官員,則需要斟酌開口,就怕再給對方遞臺階。
至於那杯酒,蕭彧年幼,尚未婚配,更遑論有子嗣,席間竟沒有人夠格,能出面反擊對方,代蕭彧飲下那杯酒。
“使節豪邁,民女也想回敬閣下一杯。”
楊書玉朱唇輕啟,江陵語調自帶嬌蠻的韻味。她執杯起身,學著對方道:“北境無戰事,使臣到訪以示兩國友好,書玉敬謝北境的茶馬互市能得貴邦支援,一年四時皆可互通有無。”
言罷,她也舉杯而盡,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
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她以布衣之身敬謝北涼使臣,大有北涼使臣剛才越級,去碰瓷蕭彧的氣韻。
滿殿的清流文臣,又豈會責怪她不知禮數?
殿內紛紛向她投去讚許的目光,比起皇室自降身份,他們更樂見江陵楊氏拿茶馬互市去堵北涼使臣的嘴,就連太后的眉眼也跟著舒展開來。
“民女聽聞北涼好烈酒,宮宴的佳釀怕是不和使節的口味。”
楊書玉越是極盡謙卑,去強調她的布衣身份,便越是顯出北涼使臣的不重要。名義上設來款待使臣的宮宴,她不僅可以入宮赴宴,還能起身開口說話,可見誰為臣下。
她抬手招人,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