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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李根邊洗牌邊喊,“知道買哪個牌子的嗎?”
黃單說,“知道的。”
李根只抽金色包裝的七喜,一塊五一包,煙身細長,沒過濾嘴,他的身上也總是有那股味兒,老遠就能聞到。
黃單買了煙回去,牌局散了,李根在數票子,一毛二毛的,有一疊。
李根接過煙,撕開上面的透明外皮,“你又沒裹小腳,買個煙怎麼這麼慢?”
黃單說是在路上碰到個瘋子,追著他跑,他為了把瘋子甩掉,就跑偏了路。
青年回的認真,李根一愣,玩笑話都不好繼續,“瘋子呢?”
黃單說不知道。
拿一根菸在桌上點點,李根突然湊近,眉頭就是一皺,“你身上確實臭,沒弄到糞?”
黃單說,“鞋上弄了。”
李根低頭一瞧,青年左邊那咧嘴的鞋面上有一塊汙漬,“……操。”
“你這鞋爛成這樣,還穿什麼?”
黃單說,“沒鞋穿了,我媽在給我做。”
李根把煙夾耳朵後面,收了桌上的票子和撲克牌,“跟我來。”
黃單默默跟著,猜到這人是想給自己鞋,穿不下的舊鞋肯定有。
院裡,吳翠玲在摘豆角,王月梅坐輪椅上餵雞,“冬天來了啊。”
黃單喊人,“大媽,翠鈴姐。”
他這是第一次見著李根的母親王月梅,比陳金花要大幾歲,並沒有粗糙滄桑的感覺,眉眼之間蘊著歲月沉澱的味道。
王月梅收拾的乾淨整潔,衣著得體,她很注重外表,手指甲修剪過,鬢角有些許銀絲,全都別到耳後,幾根金銀花用黑色夾子固定在頭髮裡。
即便是到了五十出頭的年紀,她的身上也有一種氣質,是村裡的其他婦人沒有的東西,包括陳金花。
黃單根據原主的記憶得知,王月梅疼老大,不喜歡老二,沒出息,只知道在外面丟人現眼,家裡沒少給他擦屁股。
王月梅把瓷盆翻過來拍拍,“冬天,你在看什麼?”
黃單回神,“那隻黑尾巴的雞像我家的。”
王月梅說笑,“脖子打了雞紅的,位置跟你家的不同,你家的雞都是打在屁股那裡。”
黃單說,“是哦。”
“大媽,是我搞錯了。”
李根拿了兩雙鞋出來,“看能不能穿。”
黃單脫了開嘴的髒鞋,把腳塞進藍灰色的運動鞋裡面,“可以穿。”
他又去試另一雙,也合適。
李根說,“這兩雙是我以前的鞋,既然能穿,那你拿著回去穿吧。”
黃單說,“謝謝哥。”
李根擺擺手,上雞窩裡摸雞蛋去了。
黃單一手一雙鞋,“大媽,翠鈴姐,我回去了啊。”
吳翠玲忽然說,“冬天,你等等。”
她回屋拿了幾本書,“這是初一的語文,數學,還有一本是唐詩三百首。”
“前兩天我聽英雄提過,說你想讀書,你先拿這些回去看,不懂的可以問我。”
“……”
黃單除了說謝謝,還能說什麼呢?他把書夾胳膊裡,轉身走了。
兩隻公雞在院裡撲打著翅膀打架,中間的瓷盆被扇的東倒西歪。
王月梅讓吳翠玲把瓷盆拿開,她蹙眉,“你什麼時候洗的頭髮?怎麼油膩膩的?”
吳翠玲說,“有兩天了。”
“這大夏天的,兩天不洗頭髮,還不得餿了。”
王月梅的言語強勢,“頭髮洗了再燒午飯。”
吳翠玲應聲,“好。”
王月梅似是想起了什麼,“何偉病了,你找個時間帶只老母雞去一趟。”
吳翠玲抬頭,“可是媽,何偉他……”
王月梅不耐煩的說,“翠鈴,媽知道你是文化人,書讀的也多,人情世故就不用媽教你了吧。”
吳翠玲捏著瓷盆,“媽說的是。”
直到李根拿著雞蛋過來,婆媳倆的談話才終止。
黃單回家把鞋的事說了。
陳金花拽著麻繩趕稻床的雞,“給你的就拿著吧,忙完這陣子,媽把你的鞋做完,咱就有新鞋子穿了。”
黃單無所謂,管它新鞋舊鞋,合腳的就是好鞋。
他去淘米煮飯,從小到大就沒碰過的事,管家如果看到這一幕,能嚇的暈過去。
陳金花一瘸一拐的進廚房,把瓠子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