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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吃午飯的時候,黃單發現陳金花沒戴髮夾,“媽,你頭上的髮夾呢?”
陳金花說壞了,就扔掉了。
黃單蹙眉,“上午還見你戴著,怎麼就壞了?”
陳金花夾一筷子韭菜吃,“壞了就是壞了,吃飯。”
黃單戳著盤子裡的鱉,翻過來又翻過去,給鱉翻了幾次身,在湯汁裡給它洗澡,“媽,你別老是吃一個菜,吃這鱉吧。”
陳金花說,“媽不吃那東西,嫌腥味大。”
黃單沒法反駁,腥味的確大,陳金花沒燒好,下回他要讓李根燒了給自己吃。
午後,李根在牛棚裡掃完牛糞,抱一捆草給黃牛吃,他就舀一瓢水洗洗手,去找他相好的。
黃單在田裡拉塑膠薄膜,按照原主的記憶,被水浸泡過的稻子往土裡一撒,很快就會長出秧苗,再移栽出去。
李根脫了鞋子,捲起褲腿下田,幫黃單拉一個角,拿土塊壓住,“那什麼,你媽那髮夾,被我媽不小心給掰懷了。”
黃單,“……”
李根走到他那邊,“過兩天就進城了,到時候給你媽再買一個,十個也行。”
黃單問,“你媽為什麼要掰壞我媽的髮夾?”
李根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是翠玲跟我說的,她說是我媽覺得那髮夾好看,你媽就拿給我媽看,在看的時候,我媽不小心就給掰出一條裂縫。”
“你也知道的,那種塑膠的東西本來就不紮實。”
黃單,“……好吧。”
李根拿乾淨的那隻手拍拍黃單,“趕緊上去,別被螞蝗咬了。”
黃單頓時就覺得腿肚子上癢癢的,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田埂上,這才喘口氣,插秧比割稻子要恐怖,有那吸血的小東西在水裡游來游去。
想想就毛骨悚然。
不多時,李根也上來,跟黃單一起坐在塘邊的石板上,把兩隻腳放在塘裡,洗著上面的泥巴。
水下,大一點的腳蹭著小一點的腳。
李根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來時隨手摘的竹葉,含在唇間,有輕揚的小調緩緩流淌而出,飄在水面上,飄在明媚的陽光中,飄在黃單的耳朵裡。
認真的男人最迷人,本來就生的俊毅,再一認真,塘裡的魚都嬌羞起來。
小調停止,黃單意猶未盡,“好吹嗎?”
李根把竹葉拿給他,“試試?”
黃單說,“上面全是你的口水。”
李根露出一口白牙,賊壞,“你吃的還少?”
黃單,“……”
他把手伸到男人的口袋裡,沒摸到別的,竟然只摘了一片,那小心思明顯了。
李根的呼吸粗重,“你再摸下去,哥就硬了。”
黃單看一眼,“你已經硬了。”
李根的麵皮一熱,“還不都怪你,沒事摸你哥幹嘛啊?”
就在這時,有人過來了。
李根直接就扒了褂子,光著膀子跳進塘裡,一頭栽水底下,裝模作樣地摸一個河蚌丟到岸上,接著又是一個。
黃單看看一地的河蚌,他拿起李根的褂子,把河蚌放裡面兜住,提回去給鴨吃。
李根,“……”
兩天後,一行人去城裡,順利地把蛇賣掉,各自去置辦物品。
李根帶黃單去電影院看電影,正巧是一部愛情片兒,說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路成長的故事,男女主人公脖子上的紅領巾非常鮮豔。
電影裡很小,坐滿了人,都是一對兒。
李根和黃單倆大老爺們特突兀,他們坐在角落裡的板凳上,左手牽右手。
電影最後,男女主人公終於從純潔的革命友誼晉升到男人和女人的感情,不談曖||昧,直接談情說愛,定終生。
螢幕暗下去,那一瞬間,李根捧住黃單的臉,在他唇上親一口,還伸舌頭掃了一圈。
黃單都沒回過來神,嘴裡就多了七喜牌子的煙味兒,“哥,你以後真的要少抽菸,對身體不好。”
李根一愣,他調笑,“這還沒進門呢,就開始管你哥了?”
黃單把手從男人粗糙的掌心抽開,又被握住了,耳邊是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都依你。”
有喇叭聲響起,是電影院的人在通知電影結束,請大家排隊出去。
電影院旁邊就是迪吧,新開的,門口還有幾個大花籃,橫豎拉著條幅,最中間還有兩張摩|登|女||郎的照片,寫著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