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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楚摩|挲著刀鞘的動作忽然一停,“那要是個人,得有一桶了吧?”
黃單說,“看是多大的桶。”
“就拿裝雞血的那個盆來說,如果被放血的不是一隻雞,是一個人,那大概有三四盆血。”
劉楚放下刀,拍拍青年的手臂,示意他坐著別亂跑,自個起身走到囚車那邊,“二姨太,你當時殺廚子的時候,為什麼一滴血都沒有留下?”
囚車裡的白鶯沒有動靜。
劉楚按著欄杆靠近,將那句話重複,“你帶走了嗎?還是藏在了什麼地方?”
他自顧自的說,“我在廚子家搜過,沒發現血,二姨太,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不留痕跡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白鶯聞言,眼皮顫了顫,思緒控制不住的混亂起來。
從小跟著爹孃出去殺豬,剁|肉,白鶯習以為常,甚至是享受那個過程,在她眼裡,人和豬被殺死了沒什麼兩樣。
一刀下去,皮|肉連著骨頭,再下去一刀,骨|肉|分|離。
那晚白鶯背了殺豬刀爬梯子進去,先是把廚子迷暈,再放了血,砍成兩部分,將弄到地上的血跡全部擦掉,她很冷靜,沒有出任何差錯。
因為廚子跟老母親的屋子中間隔著院子,老人又上了年紀,睡的沉,沒有年輕人那麼警覺。
白鶯不擔心會被發現,一切都很順利。
可白鶯在準備離開時,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那桶血不好拎著爬梯子翻牆頭,萬一她一不留神,手晃了晃,桶倒了,血就會撒出來,倒進草土裡。
等廚子的死被發現後,捕快來查,必定會很嚴格,不放過一個細節,難保不會查出來這個線索。
就在白鶯思慮,是冒險把那桶血弄出去,還是找東西挖坑埋了的時候,隱約感到有影子一晃而過,她扭頭,桶還在原地放著,裡面的血沒了。
白鶯當時的臉煞白,抖著手去桶裡摸,一點血跡都沒有。
她嚇的雙腿一軟,踉蹌著跌坐在地。
桶裡很乾,觸手沒有一絲溼意,像是有一條巨大的舌頭在裡面反覆的|舔||過,將血全部搜刮乾淨。
白鶯慌了。
鎮上的人都在說妖,她沒多大的恐懼,如今妖就在自己身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站著,目睹她殺害廚子。
那種感覺讓白鶯渾身發毛。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也許就在下一刻。
殺|人|分||屍的時候,白鶯沒有一點害怕,就跟她不怕鬼一樣,但是她怕妖。
人吃飯喝水,妖吃人||肉喝人血。
耳邊的聲音將白鶯的思緒猛然扯回來,她驚覺自己一身冷汗。
劉楚的目光裡有審視,“你也不知道?”
白鶯沒說話。
劉楚的上半身前傾,壓在囚車上面,“二姨太,你這一去,脖子上的腦袋是保不住了,我呢,可以替你在葉老爺那裡說幾句話。”
他輕笑,“我想二姨太應該會很牽掛自己的孩子吧。”
白鶯閉了閉眼,艱難的說出一句話,“是……是妖……”
聽見妖這個字,劉楚倒是很淡定,“這麼說,你們打過交道?”
白鶯白著臉搖頭,“沒有。”
那件事之後,白鶯根本就不願意,也不敢去深想,夜裡被驚醒,白天也疑神疑鬼,過的每一天都很煎熬,真的生不如死。
她甚至多次動過輕聲的念頭,死了一了百了。
可她又怕死,她想活著。
白鶯有時候會覺得,那個妖是捏準了人心,知道她不敢死,所以故意不吃了她,目的是為了嚇她,看她痛苦,惶恐不安,苟延殘喘。
鎮上突然出現有關自己跟廚子的流言,白鶯就開始懷疑了,在捕快拿出小箱子,露出早就被她扔了,卻又回來的黑衣時,她的懷疑得到證實。
是那隻妖!
在她被折磨的半人半鬼,終於努力試著忘掉過去,忘掉驚恐,重新開始時,那隻妖沒有樂趣可看,很失望,覺得沒意思,不好玩了。
於是就有了這樣一齣戲。
那隻妖就在鎮上,藏匿於某個角落,或者幻化成某個人,它冷漠的看著所有人。
賣貨郎,張老闆,廚子……鎮上那些骯髒的人和事,愚昧,無知,又可笑的心思,每一樣都被它看在眼裡。
妖是單純的路過鎮子,想懲罰懲罰殺人放火的人,逗逗他們,還是有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