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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打了,手卻在顫,聶文遠盯著自己的右手,不管是開槍,握刀,還是執筆,拿筷子,都不曾出現過這種近似恐慌的狀況,他陷入了深思當中。
時間分秒流逝,聶文遠怎麼也想不明白,似乎踢到了大石板,不搬開是沒辦法走過去的。
黃單趴在書桌上哭,肩膀一抽一抽的,他只是哭,不喊了,也不說話。
聶文遠那黏著嘴皮子的煙夾開,抽兩口就給掐了丟地上,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暴躁的情緒,動手解開襯衫最上面的扣子以後,還是覺得悶,就又往下解了兩顆,露出突起的喉結,修長的脖頸,嚴謹隨之消散了一些,多了幾分人情味兒。
“別哭了。”
桌上的人還在哭,臉埋在臂彎裡,黑髮垂搭下來,隱約可見通紅的耳朵,哭的厲害,血液上湧導致的。
聶文遠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往下看,捕捉到小外甥脖子上的一塊掐痕,他的額角抽||動一下,幾不可查,“不要再哭了。”
黃單沒聽從,他的脖子已經不怎麼疼了,可是屁||股很疼,碰都不敢碰,只是褲子的布料輕微摩||擦著,就讓他疼的抽氣。
聶文遠點了進房間的第三根菸,“舅舅的話也不聽了是嗎?”
黃單把眼淚蹭在胳膊上,溼答答的一片。
聶文遠的聲音極度低沉,“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
黃單抽泣著,“我沒有出賣舅舅。”
“狡辯。”
聶文遠口鼻噴煙,他的語氣很淡,是發怒的意味,“小於,你不該跟王明攪合在一起,更不該收他的錢。”
黃單說,“可是我沒有按照他說的去做。”
聶文遠聞言,他輕笑了聲,那是真的在笑,唇邊的弧度很明顯,也很恐怖,“你如果那麼做了,現在不可能還好好的跟舅舅說話,明白嗎?”
黃單抿了一下嘴唇,“我沒好好的。”
聶文遠目光裡的森冷被煙霧遮掩,“以前有個人跟你差不多,舅舅沒有打他的屁||股,只是打斷了他的一條腿。”
黃單不說話了。
聶文遠的神情一下子變的慵懶,“下來吧。”
黃單從書桌上下來,期間屁||股疼的他淚流滿面,他抹把臉,手上全是眼淚,“舅舅,你相信我了嗎?”
聶文遠沒回答,而是問道,“你先告訴舅舅,為什麼要把錢放進這個房間?”
黃單哭著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聶文遠的眉毛輕挑,“你之前說錢不見了?”
黃單又去抹臉,手上是溼的,臉上也是,抹了等於沒抹,“對,不見了,我確認過,我知道那錢不是舅舅拿的。”
聶文遠吐出一團煙霧,“接著說。”
黃單說,“吳奶奶應該不會亂動舅舅的東西,小姨忙著照顧表姐,也不會四處走動,這些天只有全武叔叔一個人來過。”
聶文遠的眼皮半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黃單提到了劉全武,他就很自然的把內心想法跟猜測一併講給男人聽,想透過對方的手段讓自己獲得線索。
房裡的聲音停下來,黃單舔一下鹹鹹的嘴皮子,“舅舅,你在聽我說嗎?”
聶文遠說,“在聽。”
黃單認真的說,“舅舅,不是我在胡思亂想,全武叔叔這些年一直在賭,他需要錢,也有機會。”
聶文遠撩起眼皮,那裡面深諳無比,什麼也看不清。
黃單說,“關於全武叔叔沒戒賭的事情,我是從一個老大那兒偷聽來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調檢視看。”
聶文遠問,“誰?”
黃單知道男人問的是那個老大,“現在金盆洗手了。”
聶文遠用上陳述的口吻,“你在掩護你的朋友。”
黃單想解釋的,他倒不是掩護,是原主也不知道對方的真實姓名,只曉得人稱三哥,不過在他發現男人眼神裡多出的情緒以後,選擇了預設。
“錢不知所蹤,王明那裡你打算怎麼交差?”
聶文遠直接就對著地板彈菸灰,粗魯了些,跟他平時的處事風格截然不同,“以舅舅對他的瞭解,他會扒了你的皮,當然,你還有機會,只要你完成他交代的事,你不但沒事,還能得到另外的一萬。”
黃單蹲下來,手放在男人的腿上,擺出乖順的姿態,“舅舅,我不會做讓你不高興的事。”
聶文遠說,“你已經做了。”
黃單的臉抽了抽,把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