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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根麻繩,上面滴滴答答的滴著汗水。
黃單除外,他趴在桌上折星星,其他人覺得他連班級前十都沒有,就已經膨脹了,這時候不趕緊複習,竟然還折那小玩意兒。
這事傳著傳著,就傳到了班主任的耳朵裡,班主任又把他叫去了辦公室,揹著手在他面前來回走動。
“你的專業課考的那麼好,文化課也很不錯,馬上就要高考了,別的事你先放下,等高考結束再談也不遲。”
黃單說,“我知道的。”
班主任在心裡長長的嘆氣,現在的這個學生太乖了,要是班上的那些搗蛋鬼也能這樣,他起碼能多活好幾年。
“那就這樣,你回教室吧,課業上面有什麼不懂的,就私下裡找老師問問,我就不強調接下來的二三十天有多重要了。”
黃單不折星星了,他開始畫畫,畫的都是同一個人臉。
上次陳時來過,其他人知道他是黃單的哥哥,甭管是親的,表的,堂的,還是認的,總之是個哥哥。
黃單有一天換了個人臉,他只是一時興起,可等到他把那人臉配上齊放的髮型,以及身形上面,竟然很適合,一點都不突兀。
想到了某種猜測,黃單手裡的鉛筆掉到紙上,他拿起來轉了幾圈,藏在毛線團裡面的那根線被他拽住了。
黃單把速寫本翻到另一頁,快速畫了齊放,沒有絡腮鬍的他,面部輪廓一下子就明朗起來,同樣是刀削的眉毛,眼皮也是內雙,眼睛的形狀偏長,眼尾的弧度往下走,眉眼帶著英氣。
只是跟林茂被換的人臉有一點點不同,除了眉毛裡沒痣,五官略有細微的差異,還少了些正直和善良。
平時齊放蓄著絡腮鬍,別人跟他說話時,注意力都會放在他的絡腮鬍上面,很難去留意他的眉眼。
頓了頓,黃單握住鉛筆,在齊放右邊的眉毛上畫了一顆痣。
原來是這樣……
黃單盯著畫上的人,大腦飛速運轉,把前後的線索全都抖了出來,用最短的時間把無用的剔除,剩下的全都清晰起來。
同桌胡娟睡了一覺,她揉著痠麻的手臂,隨意瞥一眼後就咦了聲,“這個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黃單的神經末梢驟然一顫,“在哪兒?”
胡娟說她想想,“不行,舒然,我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黃單讓她再想想。
胡娟看黃單那麼認真,心想事情可能很嚴重,她就接著想,上課了想,下課了還在想。
到了第三天,胡娟上著課,她突然啊了一聲,“舒然,我想起來了!”
講臺上的屋裡老師正在寫著公式,粉筆頭斷了掉在他的皮鞋上,班上鴉雀無聲。
那堂課是胡娟頂著張通紅的臉站著聽完的。
黃單跟她道謝,下了課就去找班主任請假,連宿舍都沒回,直接問班主任借的幾十塊錢,跑到學校門口等了好半天才等到一輛車。
市裡的xx醫院住院部,黃單挨個病房的敲門找,他在裡面那間找到了人,光看背影就知道沒找錯。
病床上躺著一箇中年人,齊放在拿毛巾給他擦手,以為是護士,就說,“我爸剛才又動了一下眼皮,你過來看看,他是不是要醒了?”
身後只有腳步聲,沒有回應,齊放意識到不對,他扭頭,看到來人後眼睛微微一睜,“張舒然,你怎麼在這?”
黃單站的位置在病床和門口中間,“你爸爸還好嗎?”
齊放放下毛巾,“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他是個植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睜開眼睛。”
他笑了一下,“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別說是巧合,我看你滿頭大汗,明顯是奔著我來的。”
黃單看過去,“記得你之前在院子裡跟我說過,你說你有一個姐姐,從小就很喜歡畫畫,還說她快畢業了,夢想是當自由畫家,走到哪兒畫到哪兒。”
齊放還在笑著,只是不說話。
黃單說,“齊放,你沒有姐姐,你有一個哥哥,我都知道了。”
齊放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你知道什麼?張舒然,別在我爸這裡說一些奇怪的話,會打擾到他休息。”
話落,他放下臉盆站起來,越過少年往外面走。
黃單轉身跟上去,停下來時,已經在一塊空地上,周圍都沒有人。
齊放面朝著黃單,視線落在他的校服上面,“真沒想到你在大關高中上學。”
黃單從口袋裡拿出兩張紙,一張上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