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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她突然破涕而笑,“小柔,你弟弟回來了,他去跟舅舅說,沒準兒這事就能成。”
黃單猜到了聶友香的意思,他還是問,“什麼事?”
聶友香說按假肢的事,“你舅舅認識的人多,肯定有路子的。”
她見小兒子連個屁都不放,就焦急的伸手去拍,“小於,你說話啊!”
黃單的胳膊一麻,他用另一隻手去抓幾下,看著床上的陳小柔說,“按假肢是可以的。”
陳小柔面如死灰般的躺著,沒有反應。
聶友香激動的說,“按了假肢,正常的走動都沒問題的吧?跳舞呢?是不是也能……“
跳舞這兩個字刺激到了陳小柔,她白著臉發瘋的大聲尖叫,把手邊能夠到的東西都砸了出去,“都滾,滾——”
黃單跟聶友香踩著一地的狼藉出了病房,裡面的尖叫聲持續了一兩分鐘,變成淒厲的痛哭。
聶友香忍不住抹淚,“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哦……”
黃單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他體會不到,“媽,姐為什麼會出現在窯廠?我聽說王明也在,當場就被炸死了。”
聶友香的精神恍惚幾瞬,又清醒起來,憤恨的咒罵,“警察說你姐跟王明是……是相好,還說你姐去窯廠是去跟他碰頭,倆人一起私奔,怎麼可能,他們一定是搞錯了,那個王明跟你舅舅一般大,那麼個歲數,你姐怎麼會看上他,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她說到後面,就開始語無倫次,怎麼也不相信優秀出色的女兒會看上一個大自己十幾歲的老男人。
黃單動了動眉頭,沒想到聶友香真不知情,在她心裡,大兒子跟女兒是要出人頭地,飛黃騰達,光宗耀祖的,也一直盡心盡力的培養著,以為能得償所願。
正因為聶友香對女兒寄予了太大的希望,一直很自豪,等著靠女兒給自己長臉,所以突然來了這麼一下子,她才會接受不了,要是換成自生自滅的爛泥小兒子,她不會兩眼一抹黑,更不會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我問你姐,她什麼也不說,就只是又哭又叫,小於,媽不知道怎麼辦了。”
聶友香抓著小兒子的手,就跟抓了一塊浮木似的,哽咽著說,“你哥到現在都沒個人影,媽找不到他,你幫媽把他找回來,媽求求你了,小於,媽只有你了,你快去找你哥,我要見到他。”
她本能的覺得大兒子是自己的主心骨,有大兒子在,心裡才能踏實。
不知道情況的看這陣勢,還以為聶友香人不行了,要把遺產給心心念唸的大兒子。
黃單看了眼面前的中年女人,視線從她流血的額角掃過,不知道是被自己的女兒拿什麼東西砸的,“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聶友香抓著兒子的手緊了力道,“問你舅,他肯定知道的,你快去,小於,去找你舅,媽就在這裡等你,快去!”
黃單來醫院是想找點線索,他有些失望,臨走前生疏的安撫了聶友香兩句。
聶友香撲在小兒子懷裡痛哭流涕,幾度快要昏過去。
黃單僵著身子,“我去找舅舅。”
聶友香一聽這話,人來了點精神,她哭啞了聲音,抖著嘴皮子,“媽就只有你了,小於,媽只有你了……”
車在醫院西邊的小道旁,黃單坐進去,叫司機把他送回家。
司機邊開車邊說,“主任在廠裡。”
黃單靠著椅背,“舅舅他有事要處理,我不去了。”
司機就沒再多說,他飛速看一眼後視鏡,越發覺得這老么很特別,轉了性後的一舉一動跟主任越來越像了,說是父子倆都有人信。
聶文遠一天都沒回來,廠裡有十來個工人下崗了,原因不同,有自身的,也有政策問題,一個工人跑到廠裡以死相逼,說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廠長避風頭,事落在了聶文遠頭上,他為人處事的那一套人盡皆知,原則跟道理大於一切,這個例就不能破,否則後面還怎麼管理?
那工人看威逼不成,就喝農藥自殺,人被及時送進醫院才救回一條命。
儘管如此,事情還是鬧開了,工人們有情緒,惶恐不安,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誰都不想下崗。
聶文遠從廠裡回去已經很晚了,午飯晚飯沒吃,原先還餓,後來就感覺不到了,他進了門看到沙發上的小外甥,眉間的疲倦淡去一些。
黃單剛睡著就醒了,他把身上的毛毯拿開,“回來了啊。”
那口吻隨意自然,老夫老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