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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裡又傳出水聲,黃單穿好衣服把床整理整理,被子疊成豆腐塊丟到角落裡。
聶文遠出來後把門帶上了,“你去樓下刷牙洗臉。”
黃單說,“我的東西都在裡面。”
聶文遠的態度很強硬,不容拒絕,“樓下有新的,讓吳媽給你拿。”
黃單走到男人面前,像小狗般的動了動鼻子,“舅舅,我們都是男的,你早上要做的事,我也會做。”
聶文遠瞥小外甥一眼,視線忽然越過他去看床被。
黃單也看過去,“可以的吧?”
聶文遠沒吝嗇,很直白的給出評價,“不錯。”
黃單問道,“舅舅,那我現在可以用你房裡的衛生間了嗎?”
聶文遠說,“不可以。”
黃單,“……”
樓底下飄散著早餐的香味,吳奶奶在客廳裡拿著雞毛撣子撣灰,她聽見樓梯口的腳步聲,這一瞥過去,驚的雞毛撣子都掉在了地上。
“你怎麼會從樓上下來?”
黃單的腳步不停,“奶奶早。”
吳奶奶撿起雞毛撣子就氣沖沖的過去,又顧忌著什麼硬生生剎住腳,“問你話呢,你別裝聽不見。”
黃單的背後響起聲音,“早上來的。”
吳奶奶聽聶文遠那麼說,她更納悶了,“早上?什麼時候?我五點多一點就起來了。”
聶文遠沒回答。
吳奶奶把雞毛撣子放櫃子裡面靠著,看了眼牙沒刷臉沒洗,眼睛上還掛著眼屎的小青年,“小於,你來這邊,你媽知道嗎?”
黃單說不知道,他當時打算留個紙條的,可想想又沒留,原主媽不關心。
“紙條有什麼用,萬一被風吹掉了呢?”
吳奶奶沒好氣的說,“你這孩子怎麼盡幹些讓人操心的事?”
聶文遠對小外甥說,“去刷牙洗臉。”
黃單立刻就走。
吳奶奶瞪瞪他的背影,轉臉說,“文遠,你不給友香打個電話說一聲?”
聶文遠說,“她沒打來。”
言下之意就是,電話沒響,那就表示聶友香還沒有發現小兒子不在屋裡,過會兒吃早飯肯定會發現的,到時候就會打過來問情況。
如果電話一直不響,說明聶友香根本不擔心小兒子的去向,他主動打過去,也沒什麼意義。
吳奶奶不說話了。
早飯是八寶粥加小菜,還有一盤子水煮雞蛋。
黃單的吃相很好,勺子不會跟碗碰出什麼清脆聲響,他沒理會對面盯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自顧自的剝雞蛋吃。
吳奶奶除了吃飯撥菜,把筷子放嘴裡吧唧,她還有個習慣,就是會去一直盯著人看,越讓她不滿意的,越盯的緊,甭管是吃東西,喝水,還是說話做事,她都盯著。
黃單覺得老奶奶挺厲害的,就這麼死死的盯著他看,竟然還能在聶文遠一碗粥剛吃完的時候就發現了,及時慈愛的問他要不要再吃一碗。
這一心二用的程度,他做不到。
聶文遠說不吃了。
吳奶奶說,“粥不吃就算了,雞蛋要吃,大清早剛煮的。”
她指使只顧著自己吃蛋的小青年,“小於,你給你舅舅剝一個。”
黃單正要把手裡的小半個雞蛋吃掉,就有一隻手朝他這邊伸了過來。
那小半個雞蛋進了聶文遠的肚子。
黃單怕老奶奶看出什麼,他不動聲色的觀察,還好對方沒有露出別的情緒,只是單純的不滿意剛才那一幕,覺得自己的驕傲跟小混混太親近了。
蹲過勞改,就是給一個人的品行判了死刑,會跟壞孩子,垃圾,廢物這些詞結合在一起。
上午九點不到,聶友香帶著兒子女兒上門,手裡提著一籃子生雞蛋,兩刀五花肉,桂圓,蜜棗,一條煙,兩瓶酒,兩條糕,還有兩隻活雞,一公一母。
東西挺多的了,聶友香也是下了血本。
吳奶奶忙去接了放在茶几上面,客客氣氣的端茶倒水,嘴裡喊著“坐啊”,還不忘給陳飛陳小柔拿娃哈哈喝。
黃單沒喝過,都不知道老奶奶什麼時候買了一板擱在屋裡。
他的臉抽了抽,心想這老奶奶年輕時候一定是個厲害角兒,對待小輩上面,偏心偏的一點都不含糊,光明正大的偏。
聶友香似是這才發現小兒子的身影,她丟下水杯就過來,作勢要擰小兒子的耳朵,“死小子,什麼時候上你舅舅這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