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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供有岳陽門歷代宗師金漆塑像的大廳裡,三老八少十一個人圍坐一團。
人的面相雖然各異,但是透過五官所表現出來的表情卻是一樣的,大難臨頭之下,很少能有人處之泰然!尹劍平僥天之倖,總算還能夠保持著一份既有的鎮定。然而他的身分顯然已經由於掌門人李鐵心以及的掌門人冼老宗師先後喪生而大為降低,低到原有的身分,一名記名弟子而已!所謂記名弟子也就是暫時記名,身分還待決定的意思。當然很低。低得連一名本門第二代弟子還不如。在這種情形之下,他的處境當然至為尷尬,甚至於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三位長老甚至於七位同門,部門乎並個曾十分地去注意他。他也就顯得格外冷落。然而他心裡卻遠較任伺一個同門都要來得熱。他不敢相信老宗師個別交待他的那番話,起碼是不敢十分的相信,尤其是關於老宗師對三老七少十個同門生命所下的斷語。一想到這裡,尹劍平就有一種置身於寒冰的感覺,下意識裡也就格外地對面臨的敵人感到警惕與良懼,對十個同門的未來,更是充滿了無比的關懷!
“採”堂堂主段南溪並沒有遵從冼老宗師的話把本門的“鐵匣秘芨”交給尹劍平,這件事尹劍平卻保持著冷靜,靜觀發展。
“鐵匣秘芨”顧名思義可知是裝置在鐵匣內的秘芨書冊,那是一個僅僅只有一尺見方的黑鐵匣子,卻在四角騎縫處。配有四個暗鎖。現在,這個匣子已被取出來,背在段南溪背後,而包括段南溪在內的三堂長老,看上去行色匆匆,每人都備有一份簡單的行囊,像是有急欲脫離之意。
“混元掌”謝山一身勁裝,外罩紫色狐裘大擎,他面色鐵青,內心充滿了悲忿與痛恨!
“各位!”他啞著嗓音道:“本門一日之內連遭大敵,敵人的可俱,我想大家都弄得很清楚,用不著我再多說,現在對方所給我們的三日期限,已經到了,至於下一步,敵人到底要施展什麼手段還不知道,不過絕不會善罷於休,這一點我可以斷言。”
微微一頓,他又冷笑道:“……關於這一點,本座以為,如其坐以待斃,不如奮鬥圖生,所以……”
他的眼睛在每一個弟子臉上掃過去:“本座已與謝、孔兩位堂主商量妥,決定將現有的人數,分成三路,在入夜之前分批撤退。”
“雲”堂堂主“摩雲手”孔松接下去道:“本門的基業雖在洞庭,但是‘雙鶴堂’與本門淵源深厚,米堂主更與老宗師有結拜之義,所以我們暫時可以投靠他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我們活著,今後就不愁沒有報仇的機會!”
這番話立刻取得各弟子的同意,彼此相對,發出一片欣慰附和之聲。
“混元掌”謝山道:“過去的兩天,我們忙著為兩位掌門人與己故的各同門料理後事,誰也不曾注意到敵人的動態,他們是不是來了,或者根本就沒來,我們也不知道。”
話聲一頓,他目光注視向未座上的尹劍平道:“劍平,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尹劍平站起來,道:“啟稟堂主,以弟子拙見,敵人顯然已經來了。”
“啊?”謝山面色一寒道:“此話怎講?”
各人在聆聽尹劍平話語之後,俱不禁大吃一驚!一時間相顧失色!
尹劍平道:“事實上,敵人根本就沒有離開!”
謝山道:“你怎麼知道?”
尹劍平表情凝重地道:“老宗主駕歸之日,弟子曾暗中觀察,發現四門之外異常寧靜,非但沒有行人,甚至連平素的樵子獵夫,也不曾看見一人。”
謝山冷冷笑道:“就因為這樣,你就可以斷定敵人不曾離開?”
尹劍平道:“弟子不敢如此武斷。”
謝山道:“那你怎麼說敵人沒有走?”
尹劍平道:“弟子當時出門,行過數百步,發現在透過驛道心經的林前,茅亭內有兩個白衣人在對弈,當時不敢驚動,速速退回。”
三老微微一愕!
一向甚少發話的“雲”堂堂主“摩雲手”孔松,點頭道。“雪天對弈,確實有異常情,但是也不能就因為這樣,就斷定是敵人派出的探子。”
尹劍平抱拳道:“啟稟堂主,弟子還有下文。”
孔松點頭道:“你說下去!”
尹劍平道:“當時弟子為恐打草驚蛇,不曾現出一絲痕跡,遂即退回,直到昨天,弟子再探,又見那兩個白衣人,仍在原處下棋,弟子乃匆匆退回,改向洞庭湖邊觀察,發覺到湖中‘扁山’的旁邊,泊有一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