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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增煩惱,割捨不下,既如此,不如不見,以免枉漲三尸,難卻心障!”凌雲子早已起床,正坐在八仙案邊喝著早茶香茗,面目平靜,似乎沒有弟子離去的不捨和失落。
方秋水聽到此處,心中難捨,波潮起伏。儘管如此,他細品之下也知道師傅所言不無道理,真的見過師傅,他怕出山的意志又不堅定了。方秋水想了想便問:“師傅教導的是,只是弟子初次下山,尚不知外面境況,還望師傅告知弟子,路在何方,我該往何處而去?”
“痴兒,十年歸不得,忘卻來時路。三界無法,何處求心?古策風高十二門,門門有路空蕭索。何處來,便往何處去?四海風平,百川潮靜,你若看透,八方皆可去得!”凌雲子在離別之時依然不忘教誨徒弟,字字珠璣,講述這大道玄妙。
“師傅,弟子明白了,那您請安歇,弟子去了。待弟子思念時,便回來探望您老人家。”方秋水滿含熱淚,卻終不曾滑下面龐,只是盈盈閃閃在眼眶之中。
方秋水拂起衣裳,雙腿微屈,“砰”的一聲跪在淨念齋門外的石頭地板之上,落地有聲。擲地之聲傳來,凌雲子也是心中一酸,眼睛一熱,似有淚珠欲滴。畢竟悉心教導十數載,情同父子,堪比四海深,五嶽雄。就算這樣,凌雲子還是鐵著心,不見一面,無謂心狠還是情深了!
方秋水拜別師傅,快步向前,回到居室,從榻上提起麻布包袱,用師傅贈予的龍泉寶劍挑在肩頭,便迅速向山門外走去。一路回望,樓臺亭閣,燈火相偎,古樹疏影,琉璃飛展。在這壺公山凌雲殿學藝十數載,一花一草莫不是熟悉到極點,今日卻要遠離此處,雲遊四海,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返。想到這裡,方秋水差點便有掉頭回轉的心思,不過還是按捺住了,只是惆悵萬分。
出得山門,門前那一株古榕依然巍峨屹立,長年久月的風吹日曬都未曾使其彎曲,可見其堅。古木尚且如此,更何況人乎?方秋水撫摸著古榕,心思:這株護山仙樹都如此堅定,我堂堂七尺之軀,怎能做小兒女姿態。
“朝霞疏影淡似菊,草掩半目慵無力。微風晨露欲沾衣。八萬裡,念卻壺山情依依。
孤子遠遊訴別離,玉兔西沉無留意。猶見七柳倚榕籬。聞師語,古策風高皆可去。”
隨著一陣狂歌,方秋水仗劍徑直下山而去,再不回首。
看著弟子在山路上盤旋的背影,耳聞他灑脫寫意的詩歌,凌雲子站在榕樹旁無盡的不捨,夾雜著一絲欣慰:這孩子將諸子文字學的如此精深,道法也通玄,真是我仙霞門之大幸,除卻龍泉為師未曾給予你其他外物,望你參透無形大道,超脫物外,成就金身。直到方秋水的身影隱沒在白茫茫的霧氣之中,凌雲子也遲遲不願移轉眼睛,原來修道之人卻也識不破這紅塵情緣。
殘陽西風,行人寥寥。群山伴兩旁,古道繞中央。
方秋水如今修為本來可以御劍而行,不過在世間行走,覺得還是不可驚世駭俗,所以他便將龍泉收攝入體,附在胳膊之上。只肩挎著包袱,步行而前。
方秋水已經離山大半日了,從日出時分起身直向東北而行,現在已近黃昏日落了。初出山時,路上都是繁花雜木,連綿不絕的大山,沒有見到一個行人。剛才來到這古道之上,才有參差數人而已。他也不知這條路通往何處,此地何名,都覺得已經無足輕重了。
披星戴月,方秋水逐步慢行,沿棧道一路向前。不知過了幾日,這天,來到一個小鎮,人口較為密集,頗為繁華。
街道上人來人往,兩旁的小商販呼喝著抑揚頓挫的叫賣聲,道路上還有些許孩童,三五成群的嬉戲玩鬧,幾名老叟在旁邊看管,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盡顯人倫之樂。
方秋水常年隱居深山,只認識些砍柴打漁的漁樵農夫,何曾見過這等紛繁熱鬧的世界。心中歡躍,一步一停的觀望著,東瞧瞧,西看看,偶爾上去摸一摸街邊的泥人,風箏,糖葫蘆,只是那賣糖葫蘆的小販呵斥了他幾句,他還不知道糖葫蘆是入口之物,哪裡隨便摸得。
方秋水正漫步著,忽然一縷香氣傳來,直入鼻中。方秋水順著香氣向前望去,只見一家酒店,正門上懸掛著“雲來客棧”的匾額。他雖然也可採天地靈氣養身,還是很鍾愛這凡間佳餚。
他大步走到雲來客棧,進了大廳,見人來人往,食客眾多。他叫來小二,吩咐道:“小二,可有靠窗戶的位子?”
那小二肥頭大耳,不愧是在廚房邊忙碌的人。小二點頭哈腰道:“客官,這會正是晌午,吃飯的人比較多,所以不好意思了。只有那邊靠窗戶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