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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竹看到卻是接受不能——“貝小貝的法袍遇水不溼,遇火不燃,全是用真正的金線織成,再說了,樣式也不對,哪能跟直筒一樣!”
廖燕沒時間搭理他,等有空兒再給他講講什麼叫入鄉隨俗吧。
林冬梅抓緊時間給她上了一個妝,將五官畫的更加立體有型,廖燕長得不錯,很漂亮,但那是東方人的審美。
當然,美人放在什麼地方都是美人,可林冬梅這麼一巧手化妝,一下子就變得更光彩奪目。
林冬梅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洋洋得意,結果一往試鏡室走,孟雪竹就忍不住嘀嘀咕咕:“畫這麼漂亮真的合適嗎?如果女巫有這麼美?她男友為什麼會甩了她?”
廖燕:“…………”
試鏡從前往後,廖燕排在第四位,前面三個人裡,最後一個演繹的十分好,把那個充滿了痛恨厭惡,又心痛的女巫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戴維斯都坐直了身體,稍微點了點頭。
這個女星在國內也不算太出名,但純粹是運氣不好,實際上能力還不錯。
她穿上女巫裝扮,默默地出現在前男友的房間外,隔著窗戶看他,目光陰森恐怖,一隻手輕輕地抓撓身邊一棵大樹,肢體動作很有爆發力,比起西方那種張力十足的表演,她的演繹,更細膩一些,但同樣不是沒有張力,也符合西方人的喜好。
她一演完,戴維斯看樣子都想點頭確定,畢竟只是個不算特別重要的女三而已,沒必要花費太長時間,只是這人一向要求高,也不好讓其他人千里迢迢的來,連試鏡都沒有就回去。
廖燕隱隱約約能聽見好些女孩子低聲嘆息,顯然十分失望。
下一個就是廖燕,周圍其他女星都忍不住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顯然,大家覺得她運氣不好,前面珠玉在前,導演恐怕都沒心思繼續看。
的確如此,戴維斯掃了廖燕一眼,笑著和旁邊的副手說話:“到是挺漂亮。”他的助手是法國人,他說的也是法語,“以後需要交際花花瓶了,可以擺一擺,不過我的女巫可不需要這麼光鮮亮麗。”
他顯然以為廖燕聽不懂,說話的時候肆無忌憚,口氣裡既有輕蔑,也有**——怪不得都說這人有怪癖!
廖燕閉上眼,沉浸了三秒,再一睜開眼,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收斂了一聲光彩,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已經是一個蒼白的,虛弱的普通女人,唯獨那一雙眼,空空洞洞的,好像裡面什麼都沒有,卻像是一瞬間,能把所有的光線都吸收進去,眼角似乎有淚光,又彷彿沒有,似乎是在緬懷,又像是絕望,但仔細看,卻只是空白,就像風雨前的平靜。
當一顆炸彈爆炸之前,總是安寧靜謐的。
周圍好些人忽然覺得身上一涼。
戴維斯怔了怔,握在椅子扶手上面的五指,不自覺收緊。
廖燕輕輕地抬頭,目光變得幽深詭秘,但這種詭秘只一閃而逝,然後再次空空洞洞地看向院方,一瞬間,戴維斯覺得她穿過黑夜,透過窗戶,看見了她的前男友,只是一個眼神,戴維斯簡直能從裡面感覺到濃烈的厭憎——這簡直不可思議,難道她真的是女巫?
她的眼睛一眯,房間的門開了,男友走出來,臉上還帶著幸福快活的笑容,他樂呵呵地跑動了一下,在草坪上將一顆足球踢給玩耍的孩童,又和自己心愛的女孩子貼面吻別。
戴維斯覺得,那一幕幕的情景,就透過廖燕的眼神,出現在自己面前。
廖燕看著兩個人擁吻,看見那個女孩子手腕上漂亮的手鐲,面無表情,居然還笑了笑,那個笑容,簡直冷得讓人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然後她的氣勢,忽然大變,本來平凡無奇的臉,變得妖嬈美豔,眼睛裡的光,也一點點地收斂了去,只剩下黑洞洞的死寂,她直起身體,優雅地轉身,只是走了兩步,卻稍稍踉蹌,有人扶住她的手臂,她便揚頭,露出個燦爛無比的笑容來,輕聲道謝:“謝謝!”
這聲謝謝是用法語說的,很是正宗的法語,語調優美。
本來女巫是在法國,就應該說法語。
戴維斯卻緊張的不行,整個人都被帶了進去,根本沒有察覺到人家其實懂法語這個事實。
廖燕一步步地,離開那座溫暖的房間,距離越遠,她整個人的氣勢就越發不同,簡直像一塊亟待打磨的頑石,一點點兒地磨出璀璨的光芒,離開大門的一刻,她再次回頭,充滿了神秘美感的笑容,浮現在她的臉上,從衣服口袋中,取出一枚火紅的玫瑰,放在嘴唇上吻了吻,然後鬆開手,輕輕舉起,鮮嫩的花瓣就瞬間枯萎,隨風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