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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看一步。
金甲門眾人循聲望去,便見一隻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挑開門簾,緊接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年輕人迤迤然走進來。
那人樣貌不過弱冠,生得頎長消瘦,微帶倦意的臉龐清俊無儔,冷玉琢出來的一般。
下頜微微一挑,便有一股世家公子般的矜貴氣。
看不出修為,感覺不到威壓,但隨著他步入堂中,眾人清楚地感到一股凜冽冷意,風雪一般襲來,壓得他們有些喘不過氣,從骨子裡生出寒意。
金甲門的長老自不會像那兩個死鬼弟子那般不長眼,將眼前之人當作凡人。
感覺不到修為,也有可能意味著此人修為遠在自己之上。
他們兩人,一個元嬰九重境,一個化神期三重境,連他們都看不透,這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白鬚老者穩了穩心神,佯裝不知,滿面堆笑地一揖:“不知這位是……”
蘇毓沒有還禮的意思,只是一頷首:“在下蘇毓,道號連山。”
金甲門眾人俱是一凜,兩個長老勉強繃住臉,沒顯出慌亂來,弟子們就沒那麼鎮定了——傳說連山君深居簡出,見過他真容的人十有八九都死了,那他們……
蘇毓卻似感覺不到凝滯的氣氛,徑直走到師兄身旁坐下,目光逡巡了一圈,落在其中一人臉上——那少年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酷似蕭頂的眼睛裡,豔羨和野心藏也藏不住。
蘇毓不由納罕,明明是相似的眉眼,怎麼眼前這個卑劣猥瑣中透著精明,他那傻徒弟就純是沒心沒肺的傻氣。
那白鬚老者見連山君只是從雲中子手裡接過茶杯,似乎並沒有插手的意思,略微鬆了一口氣,接著道:“那女子生而為爐鼎,生來便是助人修道的。
逆勢而為,於她亦非幸事……”
不等雲中子說什麼,蘇毓點點頭:“長老所言甚是。”
說著將茶杯往案上一撂,薄瓷磕在質硬如金的培風木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像是在眾人的心頭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蘇毓接著道:“人各有命,譬如兩位長老,天資平庸,稟性卑劣,苦修幾百年也只能給人打雜跑腿,若是再沒點眼色,就把命丟了。”
白鬚老者臉色一變,那黑臉漢子已經拍案而起:“你這是想威脅誰?
不過一個百來歲的毛小子,爺爺風光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別以為仗著門派勢大,爺爺就怕了你。
這事是你們歸藏不地道,我就不信還沒個天理了!”
他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有些發虛,不過重賞之下,他還是願意博一把,就算歸藏不把他們金甲門放在眼裡,想必也不敢明著打大衍宗的臉。
雲中子看在眼裡,心中暗暗嘆息,他們真是不瞭解這祖宗。
正想著,便見蘇毓嘴角一挑,轉瞬之間,小劍已從筋脈中脫出,迅速伸展成一柄寒光熠熠的三尺長劍,輕輕握在了他左手中。
那黑臉長老眼前白光一晃,不等他拔劍,連山君鬼魅般的身形便已翩然而至。
他神色一凜,連忙抽劍格擋,那電光般照他面門直劈過來的銀色劍影卻忽然一轉,游龍般繞過對手的寬劍,劍尖在他手筋上輕輕一挑,便將手筋挑斷,引出一聲慘呼。
與此同時,浩瀚的靈力陡然從劍上湧出,浪潮般照著朝那黑臉長老身上壓去,壓得他雙膝“撲通”一聲跪地,脊背彎得如同曬乾的蝦子。
一切只是瞬息之間的事。
白鬚老者壓根來不及反應,師弟便已被挑斷了手筋,屈辱地跪倒在地。
他從未見過這麼快的劍,寒意自心底滲出,便即萌生出退意——好在這煞星還算留了一手,並未傷及師弟性命。
他瞥了一眼師弟流血顫抖的手,沉下臉,對雲中子道:“這便是歸藏派的待客之道?
舍弟雖魯莽,卻也只是言語上衝撞。
那爐鼎賣身契上寫得明明白白,連她兄長也說了,是父母自願出賣,並無逼迫之嫌……”
蘇毓睨了他一眼:“她父母賣她,可曾問過她本人是否願意?”
白鬚老者有些怯意,強撐著道:“她在契紙上畫了押,自然也是願意的。
白紙黑字的賣身契,不管去哪裡說理……”
蘇毓並不反駁,卻微笑著頷首:“的確是這個道理。”
話音未落,忽有筆墨紙硯憑空出現在案上,蘇毓伸出長指,輕點了一下空白的靈紙,上面便顯現出文字,竟是自賣自身的賣身契,每張上的金額都是一塊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