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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要出門,卻被宇文殤喊住:“楚憐。”
楚憐轉身,廉寵也緊張起來。
“你如何得知他們的刺殺計劃?金門關現下形勢如何?”
楚憐聞言,從懷裡摸出一卷絲帛遞於宇文殤:“這是他們在金門關、右州、幷州、阜縣、閬環等九城佈下的暗人名單,尚不齊全。凌夔回來後告訴我公孫珏在炤國的訊息,我便派人打探,方知他們一直跟蹤你二人,按兵不動,欲蓄勢齊發,一舉取你性命。”
宇文殤接過名單瀏覽,略沉吟道:“朕必須儘快趕到離臺,今日稍作休息,明日啟程,寵兒,你……”
“啊?”廉寵扭頭打斷他:“你別又說什麼不准我跟你一起的廢話。”
楚憐聞言兩腮內凹,明顯是憋笑憋的,悄悄後退一步,溜出門去。
宇文殤俊容如月下芳菲,薄唇微抿,俊眉似怒非怒:“朕是讓你馬上收拾收拾你的傷。”提及此,他有些氣急敗壞,“你真是……唉……”
窗虛香焚繞,畫燭屏風搖。
小樓浴房門扉推開,廉寵袖腿溼漉漉抱出一疊染血的衣物。拿起門旁早備好的傷藥繃帶折返。偏城物資自然不如京都,宇文殤坐在矮盆中,露出精壯寬闊的上身。
她接過溼帕小心幫他擦拭。浴畢,塗抹包紮,秀眉團蹙,嘴中唸叨:“我說先給你上藥,你看你,傷口都潰膿了,成天只知道說我不愛惜自己,我看你才真當自己金剛不壞之身呢!”
宇文殤依舊冷著一雙絕美的鳳目直直盯著她,由她“上下其手”,突然開口:
“之前,你要對朕說什麼?”
廉寵一頭霧水睨了他一眼。
“楚憐趕來之前,你不是有話要對朕說?”
明亮黑眸動了動,她隨口應道:“沒什麼。”
“嗯?”他眯了眯眼。
廉寵蹲跪地上,直起身子,嘆了口氣,徐徐道:“我只是讓你別胡思亂想。”頓了頓,她又道:“唉,本來我還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肯定就算被月塢察覺了義父動靜,他們也不會放棄追殺你,如今我算看明白了……你的仇家還真是……唉。”
鳳目深沉,他探掌握住她小手,輕聲道:“是朕沒有保護好你……”
“別說什麼保護不保護的。”廉寵打斷他,“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沒事管好自己,我就安生了!”
宇文殤愣了愣,凝目看著眼前安靜的少女,低聲喃喃:“在朕身邊,確實是過不了安生日子……”
廉寵抬頭,露出一絲微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好了。說了叫你別胡思亂想。”
宇文殤抓住她的手,眉間皺起,眸中黯沉:“朕攻破北都城燕子臺後,遭遇過一次刺殺,最是兇險,險些斃命。”
廉寵瞪大眼看著他,他繼續道:“其中一人,叫做獨耶……他刺殺失敗,臨走前,說了一句話。”
她靜待下文。
“他說朕與你,終有一天會走上炤帝與龍舞的下場。”
言罷,他深深凝視著她,抓著她的手掌不自覺有些用力。
少女長睫閃爍,輕輕一笑:“我不是龍舞。”
是的,我不是龍舞。龍舞面對炤帝的殺戮選擇自殺,青鴛愛上仇敵便覺得全世界欠了她似的,我不是她們。
一旦下定決心做出選擇,無論是罪是孽,她都敢與他一起承擔,一起面對。
廉寵向來都不是一個只知一味責怪別人,而不敢擔負責任的人。
見宇文殤欲言又止,她抓起他手臂,繞到背後為他包紮繃帶,如聊家常般道:“你知道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是什麼嗎?”
“嗯?”他應道。
“我十三歲那年,被人抓去當人質,後來逃了出來,一個人在沙漠走了七天。然後我哥找到我,可那蠢貨暴露了行蹤,把那幫匪徒也給帶了過來。我們一起逃命,那真是比這次慘多了。沙漠的晚上冷得要命,我們倆差點給凍死,我們不敢睡,就不停跟對方說話,又餓又渴,揪衣服的時候,我在包包裡摸到一粒瓜子。嗯,瓜子呢,就是一種乾果,跟小指甲一般大,這裡好像沒看到過。那瓜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口袋裡,已經壞掉了。然後我撿出來,還掰成兩瓣,我一半,我哥一半,我們嚼著瓜子,嚼到嘴裡都沒渣渣了還在嚼。那個時候,腦子裡根本沒有去想過走不走得出這沙漠,追兵什麼時候到,我們很高興,覺得在這種鬼地方他孃的居然有顆瓜子可以吃,NB大了!我後來回想,覺得再也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