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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有負俗之累而立功名。夫泛駕之馬,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才異等可為將相及使絕國者。”
江涵朗聲背誦了一段《漢書》中描述劉徹的文字。
江文道聽後臉色微變,問他:“是殿下給你看的?為什麼會特意給你看?”
江涵嘴唇動了動,半天后低聲道:“我說了兩句現今官員們可能會對她有些看法。”
江文道聞言嘆了口氣:“這不怪你。涵兒,殿下是早存了這個心思。那些文官,十年寒窗苦讀,原本就有傲氣。他們和我們不同。他們將同窗、師生那個圈子裡的情誼看的很重。他們有他們的行事準則,不是他們圈子裡的人很難得到他們的承認。殿下這麼做也無可厚非。試想,如果換成高祖皇帝,也必不能容他們這麼放肆。只是沒想到,殿下看著溫和柔弱,性子卻如此倔強。”
江涵就想到在上書房,他們四個一向以她馬首是瞻,不是刻意去做,而是已經融進了本能。再回到剛進上書房的時候,齊靖和薛凝之那麼驕傲自恃,到現在哪裡還看得見當初的影子?
江文道囑咐他:“既然是位強勢的主上,涵兒只跟著她的腳步走就行了。這樣的儲君,想必心中早有一本賬。我們家不偏不倚就好。”
濟南女士們黃夫人的本家侄子於秋後被處決。濟南府的黃家人早已將他拋在腦後,自家目前都是一團亂呢。鉅額數目的銀兩被罰款後,家中所剩已是無多,濟南府的大宅子正在商談出賣事宜,黃家人最近忙著遣散奴僕,準備打點行裝回鄉。然而就在這時,又出了一件意外。
黃家人回鄉,無法將奴僕全部帶走,便讓有能力的家奴自行贖買。其中還發善心放了一批人,都是昔日在主家面前印象好者。這時,矛盾就來了。同樣是銷奴籍,憑什麼有人一分錢不花,有人就得辛辛苦苦的湊銀兩?不患寡、患不均。黃家若是像以往一般勢大,想必沒人敢不滿,可如今這種狀況就難說了。加上黃家倒黴的起因就在夫人的本家侄子身上,黃夫人早已失了丈夫的歡心,在後院管理上,現今也是力不從心。下頭的奴僕便三天兩頭的鬧出些小事情,發洩不滿的情緒。
常言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黃家雖不行了,可人家的胞兄還好好的當著禮部尚書呢。黃二老爺狠狠發了頓火,本來就是我家的奴才,給你們是恩典,不給是應該,還想造反不成!將那些鬧事者或打或賣,分毫情面都不留。再大手一揮,將家裡的管家大權交給了兒媳。
黃家鬧了這麼一出,就有幾個親人被賣的家奴將他們給嫉恨上了。這些家奴趁著黃家正亂,破罐破摔的偷了主人家的財物去賣。一開始是器物擺設,後來聽說老爺書房的書籍也很值錢,便也朝那裡下手了。
黃家人很快發現了奴才們的勾當,這還了得!奴大欺主!捆了家奴送去官府。濟南府新到任的官員們也都是家有奴僕的統治階層,對此類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徑深惡痛絕,當即就發落了那些刁奴。追回了部分財物。其中就有書房丟失的書籍。然而就在這些書裡面,夾著一封信。信不知怎麼的,被弄的破破爛爛,只剩半張紙。不過依舊可以看見落款人的姓名,竟然是兩年前捲入謀逆案件的永昌侯府世子。而那半張信紙上的內容更是令人大吃一驚,竟然寫道‘前段時日謀劃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黃兄幾日後就可聽見好訊息云云。’看日期,正是兩年前秋狩之前。
這一下,事情鬧大發了。黃二爺先是痛恨自己沒有銷燬掉這些漏網之魚,隨後則指天賭咒的發誓,信裡說的大事是由葉息矜擔保參股西域行商。你們只要看見那丟失的前半段就知道了,絕不是謀逆!
濟南府的新任知府無限憐憫對他道:“黃二爺,這事本官不敢擅斷,還需送往京師由皇上定奪。你自求多福吧。”隨後,他下令,請山東指揮使協助,派兵馬封了黃家的宅子。同時將案情快馬加鞭的送往京城。
這等大事於第一時間送呈承慶帝眼前。
奏摺靜靜的躺在寬大的書桌上,承慶帝表情諱莫如測。靜默了半天后,他道:“計都離開多久了?”
譚啟躬身回答:“一個多月了。”
承慶帝嘆了口氣:“那丫頭,也在一個多月沒給朕好臉色瞧了”
聽出了他話裡的落寞,譚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將頭垂的再低些。
承慶帝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思索道:“處心積慮,派遣暗衛、耗費錢財,就為了把一個黃庸行拉下來。看來,那些孩子相當記仇啊。”他搖搖頭,“竟然忍了這麼久,連朕都以為她不在乎了。誰知她倒是一進記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