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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簡單肅穆的四進院,雖雕樑畫棟,卻實在有些暮氣沉沉。
一路從中庭過去,只見幾個頗有些年紀的灰衣奴僕在侍弄青柏、或灑水清掃,連個婢女都不曾見到。
她很少來他的府上,未料到會是這般景象,大都督的近侍也是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個叫藕圓,一個叫蓮方。
公主暗自忖度,也許她與阿兄都多慮了,大都督根本都不喜歡女人,更沒有成家生子的打算。
果然想什麼來什麼,公主親自拎著食盒來到了那日的亭子,轉過一棵勁拔的霧松,赫然看見大都督與一個錦衣玉冠的少年對跽而坐,正在煮酒論茶!
那少年聽見聲響,疑惑地轉頭過來,端端是個皓齒明眸,容顏璀璨的佳公子。
公主的猜想一下成真,震得她呆立當場。
大都督神色自若,撫衣起身,給公主問了安,見公主愣愣地望著那少年,心中略有安慰,看來侄兒的容貌能入得了公主的法眼。
他誓要破了公主那個剋夫的流言,這不,又找到一個遠方侄兒裴奚,今歲十八,正在萬年縣做主薄,雖官職低,又是庶子,但好歹容貌上佳,也是正經的明經出身。
“哦!原來是大都督的侄兒啊!不必多禮了!”公主看起來像是突然鬆了一口氣似的,倏然將手中的雕花食盒放在了石桌旁,客套了一句,“十六便考中明經啊?我記得大都督也是十六中舉?”
大都督不願喧賓奪主,唔了一聲算回答,再斜眼望過去,示意裴奚自己說兩句。
裴奚起身整了整衣衫,看見後邊抱著琴的並桃,轉向公主開口道,“聽聞殿下素愛琴,某不才,略通音律,近來得一琴譜,名曰《寶冊賦》,不知能否得殿下賞臉,鑑賞一二?”
與蘇晉瀾的沉鬱截然相反,眼前的少年眸似驕陽,意氣風發,舉止之間落落大方,與你對視時眉梢微微挑起,頗有些桀驁,很有大都督年輕時的影子,簡直比裴五郎更像他的弟弟。
只不過年輕的桀驁始終不及在歲月的起落中沉澱過的鐵血兒郎,有大都督在旁站著,裴侄兒的那些個少年氣就不太夠看了。
有裴侄兒在這裡,她也不便與大都督獨處,公主搖頭,揮手讓並桃把遺音琴送上來,柔聲說,“改日吧,此番前來只為還琴,本宮還有事兒要往禁中一趟,就不多留了。”
大都督微詫,難不成公主看不上裴奚?如此敷衍一番,不像她平日裡的做派。但公主說有事,他只好頷首,比手請公主先行,自己則親自送她至府門外。
等扶著公主上了翟車,大都督負手目送時,忽感一束鋒芒冷冽的目光疾射而來,他面無表情地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