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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騎士,誇張地聳聳肩說道。他是個中等身材、沒有特別引入注目之處、一頭金色短髮的青年。他自年少時就是騎士團團員,跟菲立歐也認識很久了,雖然臉蛋還給人不太可靠的印象,但他也是威上託的愛將之一。
“喂!萊納斯迪,你這麼說對王室太失禮了.”
一位女騎士責罵萊納斯迪的多嘴,輕輕地給了他一拳。頭上捱了一記的萊納斯迪,以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同輩的女騎士。
這位是輪廓緊實、身材纖細的女孩,有著光亮而微黑的肌膚和南方血統。
她那漆黑、且剪得短短的頭髮與微黑的肌膚相當調和。其容貌具有種溫柔的美。讓人聯想到山鹿.
“黛梅爾也真是的,你上次不是也才發過一樣的牢騷嗎?”
“……我是說你要看場合說話,這裡可不是便宜的酒鋪。”
女騎士黛梅爾壓低聲音說道,又輕輕打了萊納斯迪一下,狠狠地看了看周圍。一同護衛使者的其他騎士,包含威士託在內,都笑嘻嘻地聽著他們的對話,而神宮們則似乎聽不到。
菲立歐對著這兩個他所熟識的騎士苦笑,也小聲地說。
“萊納斯迪,要是被聽到,你就慘了,會影響到你的升遷喔!”
“反正我們是平民出身,能升到什麼位階,大家都心裡有數啦。”
萊納斯迪回答:“第一,要是突然升了好幾級,就會變得跟團長一樣辛苦。我的人生目標,就是儘量活得輕鬆自在。為了達成這神聖而崇高的目標,我什麼苦都可以吃喔!”
他挺著胸說道。
女騎士黛梅爾嗤之以鼻。
“你這個笨蛋,總有一天會因為不敬罪被處刑的。”
聽到女騎士的毒舌,萊納斯迪聳聳肩。
“我這是戲謔的反骨精神,你不懂嗎?”
“你這叫牆頭草的利己主義吧。”
萊納斯迪被黛梅爾說得無言以對,只好朝菲立歐苦笑。菲立歐看到他一臉“好可怕哦!”的表情,也只能報以苦笑。
萊納斯迪與黛梅爾總是如此說說笑笑。兩人在騎士之間都是數一數二的實力派,說他們是輔佐團長威士託的年輕左右手也不為過。
菲立歐等人跟著國王一行人登上神殿的樓梯——與飄浮空中御柱相接的祭殿,就位於神殿的四樓。
神官或騎士們人多留在走廊,只有菲立歐與威士託進入祭殿中。
沒有窗戶的祭殿,在白天也是一片漆黑。在黑暗中,有許多燭臺並列,迎接國王的參拜。
菲立歐再次感受到這祭殿的寬廣,以面積來說,似乎可以容納一整棟貴族的居所。
在司祭們的圍繞下,穿著長衣的國王與皇太子,慢慢地走向御柱。這被蠟燭所照耀的光景雖是每年的慣例,卻仍有著莊嚴的氣氛。
菲立歐靜靜地在後頭守護這光景。
父親及兄弟總是這種祭典的主角,雖然幼時他也曾覺得自己被疏遠了,不過現在已經完全習慣了。他明白,前方的兩人與他雖然有血緣上的聯絡,但所住的世界卻是完全不同。
也許這差距不如貴族與平民來得大,但兩者之間的鴻溝,也並非靠他自已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填平的.
身旁的威士託,悄悄地把手放在菲立歐的肩膀上。
菲立歐什麼放都沒說。
突然間——
映入他眼簾的燭臺之火,像是起了變化。菲立歐輕輕揉揉眼睛,重新確認微暗室內的狀況。
燭臺之火因微微的風而晃動,將國王等人的臉照成橙色。
菲立歐透過燭火凝視著御柱。
也許是心理作用吧,在燭臺的橙色光輝中,似乎又混雜著其他光芒,讓人有種不協調感。
他肩上威士託的手,稍微用了力。
菲立歐再次定睛凝望。那是極微小的變化——
御柱的中央附近,也就是國王與皇太子正要接近的正面,有塊模糊而淡薄的光影。雖然因燭臺的燈火快消失而看不太清楚,但若是仔細看,那一帶的顏色確實與柱子其他部分不同。
菲立歐身子突然變得僵硬。
那渺小而微弱的光芒,看起來正一點一點向“這邊”靠近。
國王等人身旁還有高·夏爾帕司教,這位高司教突然把眼光從國王身上移開,轉往柱子。
菲立歐感覺背上冒出討厭的汗水。
“菲立歐大人——是我多心嗎?柱子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