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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隱鋒道:“看這樣子,戰爭勢在難免。東北已經淪陷,華北也是危在旦夕!在我來的路上,看見黃浦江上停泊著日本人的軍艦,炮口對著上海灘,虎視眈眈。人家把刺刀已經頂在咱們喉嚨上了,如果再退讓下去,泱泱中華,尊嚴無存!”
林素芳嘆了口氣,道:“七年前,我們家從東北遷到上海,嚐盡了背井離鄉的苦楚。父親病逝的時候,口中念念不忘‘九•;一八’的恥辱。他這一生最大的憾事,莫過於沒能回到故鄉,再看一眼生他養他的白山黑水。二弟也是因為這件事,才毅然終止學業,投身從軍,指望有一天打回老家去,給咱們中國人揚眉吐氣。”
方隱鋒道:“衛民是個熱血青年,他一定不會讓伯父失望的。”
林素芳彷彿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今天二弟讓我早點回家,幾個航校的同學過來看他,大家約好一起吃晚飯,特別囑咐讓我叫上你。”
兩人從學校出來,順著大街直走十分鐘,拐進一條弄堂,素芳家就到了。這是一幢牆面斑駁的老房子,磚縫裡長滿了青苔,碩大的杉木門板上鑲著一對銅環,進門就是陡峭狹窄的木質樓梯,素芳家住二樓的兩間房,母女倆一間,弟弟林衛民一間。林老太太在廚房裡炒菜,油香、菜香熱氣騰騰,廚房幾家共用,幾家的女人都在忙碌飯菜。素芳挽起衣袖,道:“媽,您歇著,我來吧。”
林老太太擦了擦汗,道:“方醫生來了沒有?”
林素芳撇了撇嘴,笑道:“他能不來?咱家哪次請客落下他的嘴?”
林老太太在她頭上輕輕一拍,道:“貧嘴!”將圍裙給她繫上,囑咐道:“老二口重,沙鍋裡多擱一匙鹽。”
林素芳道:“知道了,每次做飯都囑咐一遍,從小說到大,還怕我記不住?”
離奇命案(5)
林老太太回到房間,屋中已經來了一群身穿空軍軍官制服的年輕人。林衛民與他們見面是男人式的擁抱,右臂勾著對方的肩膀,左手握拳朝著對方胸口上使勁一通猛捶。見到媽媽進屋,介紹道:“媽,他們都是我在航校的同學,有同屆的,也有長我兩屆的老大哥,大夥兒一起摸爬滾打,相處得象兄弟一般。他們畢業後奔赴戰場,從上海路過,聽說我在家裡養病,特地過來看望咱們。”拉過他們的手,道:“沈崇誨、王天祥、樂以琴、秦家柱、王志愷、張俊才、洪冠民、陳雄基、任雲閣、梁鴻雲、李傳謀、劉署藩、李文韶,還有這個小夥子,也是咱們東北人,閻海文。”
每一個叫到名字的人,都挺直胸膛,向林老太太敬一個軍禮。林老太太激動得不知說什麼才好,看看這個,摸摸那個,張羅著讓座、倒茶,誰都勸不住,一定要親自把茶杯續滿才行。
一會兒功夫,飯菜端上來,擺了一大桌子。地道的東北風味,當中一口沙鍋,盛滿豬肉白菜粉條,香氣撲鼻。
閻海文深深吸了一口氣,笑道:“終於吃到家鄉菜了!‘九•;一八’以後,我從東北考進筧橋航校,再也沒吃過這麼香的酸菜汆白肉,今天可以解饞了。”
林老太太給他夾了滿滿一碗,道:“多吃,多吃。這孩子,多大年紀了?”
林衛民道:“您別看他扛了一個少尉軍銜,其實才二十一歲。”
林老太太道:“二十一歲,那還是個孩子,就要上戰場了?”
閻海文道:“上戰場好啊!我們都等著這一天呢。我們在航校刻苦訓練,就是為了跟日本人幹一仗。我是東北人,奉天淪陷以後,我為了不當亡國奴,背井離鄉,一路流亡而來,心裡只有一個信念,打回老家去,為東北三千萬同胞復仇!”
梁鴻雲道:“誰不想與日本人較量較量啊!在來上海的路上,我遇到一個老鄉,他在海軍服役,這次奉命調防江陰,滿心以為這次能跟日本人大幹一場,哪知接到的命令卻是:凡四十年以上的大船,都要卸下炮臺,沉入江底,封鎖航道。他當時就哭了,兄弟們摩拳擦掌,好不容易盼來參戰的訊息,哪知炸沉的第一艘戰艦,不是敵艦,卻是自己的坐艦,這是何等痛苦的抉擇!一個海軍軍官,沒了戰艦,那還算什麼海軍?”
任雲閣也道:“海軍,破釜沉舟。陸軍,節節敗退。咱們空軍不能再示弱了!在東北、華北,日本航空隊目中無人到了極點。在他們心中,中國有空軍嗎?中國空軍算什麼?他們執行轟炸任務,轟炸機甚至不帶驅逐機護航。‘八八式’、‘九四式’、‘九六式’日本戰機在中國天空橫行霸道,如果再任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