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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禮嚷嚷肚子餓了。
他只覺得太陽穴被吵到發緊，抬手按了按眉心。
在他的耐心徹底告罄之前，周宴禮見好就收，開始撒嬌耍無賴：“餓到走不動路了，你要是不帶我去吃飯，你就揹我上車。”
“”
周晉為最終還是帶他去了附近的餐廳。
周宴禮坐沒坐相，坐下後就大馬金刀蹺起二郎腿。
周晉為看不慣他這副不著調的模樣。
沉聲道：“腿放下去，坐好！”
周宴禮只得規規矩矩坐好。
這裡在很久以前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路邊攤。那時是江會會去外省參加競賽，她半夜肚子餓，周晉為去看她，給她帶了吃的。
他乾脆也在那裡的酒店住下，等她競賽結束後，和她一起回家。
途徑此處時，他們在這裡吃過飯。
他有潔癖，嫌髒不肯坐。她笑著說他嬌氣。
故地重遊，這裡卻換了樣貌。
老闆娘也老了，拿著選單過來的人變成了她的兒媳婦。
周宴禮點了一大堆。
他處在發育的青春期，飯量比一般人都要大。
周晉為幾乎沒怎麼動過筷，那點東西全被他一個人風卷殘雲的解決了。
他很好養活，對吃的沒什麼要求，別過敏就行。
老闆娘本來看他點這麼多，還擔心吃不完，沒想到這小男生
的飯量這麼大。()
吃這麼多，這肉都到哪兒去了。老闆娘上手捏了捏他的手臂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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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手下的觸感是硬的，都是肌肉。
她有些驚訝，看上去挺清瘦的一個小男孩，居然還挺結實。
周宴禮眉頭一皺，把胳膊縮回來，不爽道：“您別為老不尊啊，還佔小孩便宜。是沒見過我這麼帥的嗎。”
老闆娘就喜歡這種吃的多，高高壯壯的男孩子。
她笑道：“我孫子和你一樣大，我佔你什麼便宜。就是好奇你吃這麼多，肉都哪去了，這麼結實。”
這不是說廢話嗎。
他吊兒郎當的拍了拍自己硬邦邦的手臂，炫耀道：“我這可不是在健身房吃蛋白粉練來的。”
老闆娘好奇，看他這副公子哥兒的貴氣，也不像是需要幹力氣活的。
結果他說：“都是打架打出來的。”
聽他說話的語氣，好像還很驕傲。
周晉為：“”
老闆娘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長得眼熟。
直到看見周晉為後才明白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她對他還有印象，以前來過這裡幾次。
有潔癖，話也不怎麼多，看著挺難接觸的一個小男生。
雖然沒有來過幾次，但她記得很清楚，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女孩子。
個子小小的，長得很乖很漂亮，也很愛笑。
不管和誰說話，都溫溫柔柔的，非常有禮貌。
完全互補的兩個人，他安靜地用開水替她將碗筷重新燙洗一遍。
她則笑著哄他：“真的挺好吃的，你別這麼挑食。”
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個挑剔難伺候少年變得成熟穩重。
從十八歲到三十六歲。
“都長這麼大了啊。”婦人輕聲感慨，突然有了歲月如梭的實感。
周晉為知道她是認出了自己。
禮貌的點頭，也算是打過招呼。
老闆娘的皺紋早就爬滿了眉梢，頭髮也白了近一半。
“一眨眼孩子都這麼大了，我記得你剛來這兒的時候還是學生呢。”她笑著說道，“那個時候我還和我老伴開玩笑，說你們兩個長得這麼好看，會不會是電視臺錄節目的。”
說到這兒，她突然想起來，這該不會是他和那個漂亮小女娃的兒子吧？
老闆娘仔仔細細地將周宴禮由上而下看了一遍。
雖然長得更像爸爸一些，但也能看出媽媽的影子。
果然，好看的人生出的孩子也好看。
老闆娘打趣周宴禮：“你爸爸媽媽早戀的時候還來我這兒吃過飯呢。不過這次你媽媽怎麼沒來。”
她的這句話，讓四周沉默。
就連一向聒噪的周宴禮，也低著頭不說話。
她病逝了。
早就不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