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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眼睛消腫了,可眼尾還是紅紅的哦。”
周晉為愣住。
她笑他:“大笨蛋。”
她的笑容非常平靜,哪怕是在大概猜想到自己的病情狀況後,她也沒有歇斯底里的哭喊和恐懼。
一直以來,其實她都沒怎麼變,她還是那潭石頭砸進去也激不起太大波瀾的湖水。也永遠都是放到溫熱的白開。
她很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切,接受了她坎坷的人生劇本。
她說沒事的,周晉為,我答應過你,會永遠陪著你,我不會食言。
明明生病的是她,反過來卻是她在安慰自己。
周晉為忍下所有難過過去抱她,他的聲音嘶啞,鼻音很重。這些都是哭過之後短暫留下的後遺症。
“嗯,不會有事的,一定會好的。”
他會救她,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她。
可他的身體卻一直在抖,抖的那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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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的那些日子,過的並不枯燥。
因為每天都有各種檢查和治療,佔據了江會會全部的時間。
雖然找了護工,但周晉為所有事情都是親歷親為。
包括洗澡也是。
江會會覺得難為情,洗澡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別人幫忙呢,哪怕對方是周晉為。
“我還沒有到動不了的程度呢。”她小聲吐槽,以及抗議,“我能自己洗
的。”
她抱著更換的衣物,堵在浴室門口,不許他進去。
周晉為每次都只是四個字:“我不放心。”
他不放心她離開自己的視野超過五分鐘,擔心她在這五分鐘裡會出現任何意外。
江會會和他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對他的性子再瞭解不過。
別人對他的評價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個詞。
冷漠,難以接近,拒人千里。
可江會會眼中的周晉為,幼稚,彆扭,一旦認定某件事,或是某個想法,就一定會堅持下去。
譬如愛她,譬如照顧她。
她不滿的嘟囔:“不要總把我當小孩看,我好歹也是當媽媽的人了。”
這裡的病房弄的就像酒店的套房,什麼都有。
接待室和客廳,以及廚房、浴室。
最後一人退了一步,周晉為不進去,但是門得開著,方便他隨時瞭解裡面的動靜。
江會會進去後,還不忘探出腦袋警告他:“你不許偷看!”
周晉為笑著點頭。
“嗯,不偷看。”
生病折磨的不單單只是病人,還有病人的家屬。
周晉為這些天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他到處奔波,忙著聯絡醫生和各種藥物研究所。
國內的,國外的。他動用了自己一切能動用到的關係。
連夜的舟車勞頓,他每天平均下來的睡眠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
換了別人,恐怕早就累倒了。可為了不讓江會會擔心,他在她面前永遠都是最好的狀態。
江會會洗完澡出來時,他已經把床鋪好了。
她洗了頭髮,用幹發巾包著。
她現在需要萬分小心,不能感冒,所以洗完頭髮必須馬上吹乾。
周晉為拿來吹風筒插上,讓她坐在自己面前。
吹風筒的噪音很小,所以他們能夠正常交流。江會會拉開抽屜,將戒盒從裡面取出。
自從來了醫院後,她就把婚戒摘了,各種檢查,也不適合戴著。
今天也是突發奇想,想將它戴上。
他們的結婚戒指是周晉為專門找設計師設計的,全世界只有這一對。
他說,寓意他對她的愛獨一無二。
江會會笑他肉麻,但她的臉紅是最好的告白。
當時的她戴著婚戒,將手伸向天空,看著戒指上的鑽石在陽光下,泛著刺眼的光。
可是此刻,她將戒指戴上,發現大了不止一圈。
自從生病後,她消瘦了不少,腕骨明顯,彷彿要刺破那層脆弱的面板。
她又沉默地將戒指摘下,放了回去。
二人都很安靜,只有吹風筒運作時發出的聲響。
周晉為愣了片刻。他看著落在自己掌心的頭髮。
他只是輕輕碰了碰,那些頭髮就毫無徵兆的落下來。
以往柔軟的長髮,現下卻像缺水枯死的麥子一
般,乾枯發黃,毫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