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紳家裡。他隨便請人回家吃飯,畢脫爵士也不敢哼個不字兒,唯恐因此得罪了克勞萊小姐,回頭她中風死掉之後財產傳不到他手上。你要聽上尉奉承我的話嗎?他的話說得太好了,我非告訴你不可。一天晚上我們這兒居然舉行跳舞會。赫特爾斯頓·弗特爾斯頓爵士一家,傑爾斯·活泊夏脫爵士帶著他的好些女兒,還有不知道多少別的人,都來了。我聽見上尉說:“喝!這小馬兒生得整齊!”他就是指我呢!承他看得起,跟我跳了兩回土風舞。他跟本地的公子哥兒玩兒得很高興,在一塊兒騎馬,喝酒,賭錢,議論怎麼打獵,怎麼打槍,可是他說鄉下的姑娘都教人膩味。我覺得他這話說得不錯。她們對我這小可憐兒的那份驕傲,真說不上來。她們跳舞的時候,我就坐在旁邊乖乖的彈琴。前幾天晚上,上尉喝得臉上紅撲撲的從飯間裡進來,看見我在彈琴,便大聲咒罵,說是屋裡的人誰也沒有我跳舞跳得好。說著他又惡毒毒的發誓,說他要到墨特白萊去叫一班琴師來。
別德太太立刻接上來說:“讓我來彈一支土風舞的曲子。”她是個紫棠臉皮的小老太婆,裹著包頭布,眼睛裡閃閃發亮,相當的滑頭。上尉和你那可憐的利蓓加跳完舞之後,她竟然賞我好大的面子,稱讚我舞藝高明。這可是空前的大事。驕傲的別德·克勞萊太太是鐵帕托夫伯爵的嫡堂姊妹,除了大姑下鄉的時候,向來不肯屈尊拜訪克勞萊爵士夫人。可憐的克勞萊夫人!大家在底下尋歡作樂,她大半的時候都在樓上吃丸藥。
別德·克勞萊太太忽然和我好得不得了。她說:“親愛的夏潑小姐,幹嗎不帶著孩子們上我們家裡來玩兒?她們的堂姐姐堂妹妹倒怪想念她們的。”我懂得她的意思。當年克萊曼蒂先生沒有白教咱們彈琴,如今別德太太要想給自己的孩子請個跟他一樣有身價的鋼琴教師呢!她的算盤我全看穿了,就好像是她親口告訴我的一樣。話雖這麼說,我還是準備到她家裡去,因為我打定主意要和氣待人。無親無友的窮教師還能不隨和兒一點嗎?牧師太太奉承我二十來次,誇獎我的學生進步怎麼快。她准以為這樣就能叫我感動。可憐這頭腦簡單的鄉下佬!她還以為我心上有這兩個學生呢。
最親愛的愛米麗亞,人家說我穿上你的印度紗袍子和粉紅綢衫子很好看。衣服穿得很舊了,可是窮女孩子哪裡能夠常常換新衣服呢?你真好福氣,缺什麼,只要坐車到聖·詹姆士街,你親愛的媽媽就會給你買。再見,親愛的朋友!
愛你的
利蓓加
附言 羅登上尉挑我做舞伴的時候,那幾位勃拉克勃魯克小姐們臉上的表情哪,可惜你瞧不見!親愛的,她們是勃拉克勃魯克海軍上將的女兒,長得挺漂亮,還穿了倫敦買來的衣服呢。
夏潑小姐答應到牧師家裡去作客之後,別德·克勞萊太太(她的計策已經給伶俐的利蓓加看穿了)想法子請權勢蓋天的克勞萊小姐向畢脫爵士說情,因為這一層是不可少的。好性子的老太太自己愛熱鬧,也喜歡身旁的人快樂高興,聽了這話非常合意,願意出面給弟弟們調停,讓雙方親親熱熱過日子。大家說好叫兩家的孩子多多來往。他們的友誼當然一直維持到那興致勃勃的和事佬離開之後才破裂。
牧師夫婦穿過園地回家的時候,牧師對他太太說道:“你幹嗎請羅登·克勞萊那混帳東西來吃飯?我可不要他來。他瞧不起咱們鄉下人,彷彿咱們是沒開化的黑人似的。而且他不喝我那種蓋黃印的酒再也不肯罷休,真是混蛋,那種酒十先令一瓶呢!他無惡不作,狂飲濫賭,是個十足道地的荒唐鬼。他跟人決鬥鬧出人命案子來。他背了一身的債。克勞萊小姐的傢俬裡面咱們的那一份兒也給他鬧掉了。華克息說的——”牧師說到這裡,對著月亮晃晃拳頭,口裡唸唸有詞,很像在賭咒罵人,然後恨恨的說道:“——她在遺囑裡面寫得明白,五萬鎊都給他,剩下的不過三萬鎊給咱們家裡的人分。”
牧師太太說道:“我想她也快不行了。吃完晚飯的時候她臉上紅得利害,我只能把她的內衣都解開。”
牧師低聲說道:“她喝了七杯香檳酒。那香檳酒真糟糕,我哥哥是存心要把咱們大家都毒死。你們女人真是好歹不分。”
別德·克勞萊太太答道:“我們什麼都不懂。”
牧師接下去說道:“晚飯後她又喝櫻桃白蘭地酒。咖啡裡面又攙了橘子酒。那種東西喝下去心裡要發燒的,你白給我五鎊錢我也不喝。克勞萊太太,她的身子一定受不了,血肉做的人哪裡擋得住這樣的糟蹋呢?她準會死!我跟你五對二打賭,瑪蒂爾達活不滿一年。”
牧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