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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廣站住身子,神態專注地問道:“大哥,說起不沾泥,我想問下,你是怎麼認識那個王嘉胤的?我怎麼聽得,你和他好像還關係非淺?”

胡寬一聽,略微有點詫異,不知道二弟為何如此關注?

他也停住了腳步,想了下後說道:“以前,我們是屬於同一旗的夜不收,王大哥大我十一歲,是我們的小旗。”

看了下二弟的臉,然後繼續說道:“我們同生共死,在戰場上配合默契,又互相佩服,因此我們三人最終結拜兄弟……”

“三人?還有一個是誰?”胡廣一聽,插話問道。

丫丫也站到父親身邊,好奇地聽著。

“還有一個叫王自用,當時是二哥。”胡寬在說話的時候,顯然也陷入了回憶,神情略微有點傷感。

胡廣一聽,馬上想了起來,王嘉胤帶領不沾泥造反後,王自用也反了,領軍和王嘉胤匯合,並以王嘉胤為首,原來是有這一層關係在。

他有點好奇,繼續問道:“大哥,這事怎麼沒聽你說過?要不是因為那個不沾泥,根本就不知道你和王嘉胤還認識?”

“是啊,爹,他們怎麼不來我們家做客呢?”丫丫聽到二叔的問話,也點點頭跟著問道。

胡寬先是左右四顧,看不到有人,只能遠遠望見建在山崗上的府谷縣城。

他心中掂量了一下,便低聲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最終還是沒聯絡了。”

胡廣明白王嘉胤在歷史上的事蹟,但卻沒聽說過大哥胡寬的名字,他自然是要問個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此,他連忙追問道:“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詳細說說吧?”

彷彿是二叔的跟屁蟲一般,丫丫也跟著點頭附和著:“爹,我也要聽。”

誰知胡寬卻是臉色一沉,對丫丫喝道:“小孩子家聽什麼,去,你去那邊看著,要是有人來就提醒爹。”

丫丫嘟了嘴,不過卻不敢不聽爹的話,只好牽著馬,走向道路左側的一個小山包,那裡的視野好,能看得更遠。

胡寬也不走了,就來到小山包底下,想坐下,但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新衣服,最終還是算了,就站著對跟過來的胡廣說道:“你是大了,而且……而且厲害了,有些事情讓你知道也無妨,大哥相信你。”

聽他這麼一說,胡廣心中就更是好奇,這裡面的事情還很嚴重麼?

胡寬看出二弟心中想什麼,聲音低沉地說道:“天啟年間,我大明在遼東和建虜的戰事,連番失利,其中有很大一個原因是夜不收損失過多,以至軍情缺失,只能被動挨打。”

“因此朝廷決定從九邊抽調夜不收精銳前往遼東,我們這一旗夜不收也在被抽調之例。”

胡廣聽了,腦海深處好像隱隱有點記得,但不清楚,畢竟他並沒有融合原來胡廣全部的記憶。

“建虜強悍,特別是他們中最精銳的白甲兵,更是厲害非常,我們明軍的夜不收就是在他們的手中損失慘重……”

胡廣聽到這裡,眉頭一皺,剛想說話時,胡寬卻來個轉折:“不過大哥不信,白甲兵也是人,難道能三頭六臂不成?”

他一聽,當即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肯定地點了點頭。雖然胡廣一樣沒有實際見過建虜的白甲兵,但以他後世的經歷,他又怎麼可能怕了建虜的白甲兵呢!

“只是大哥剛到山西大同地界,就身染重病,經恩准回家養病,並沒有去成遼東。不過後來有人說在清水看到王大哥了,我不相信,病好之後就找了過去……”

胡廣根據記憶,心中隱約猜到了什麼原因。

果然,胡寬的意志有點低落,看樣子,像是現在還有點介意,只聽他道:“大哥和二哥偷偷跑了回來,也沒再回軍營,反而……反而……”

反而了兩次還反不出來,胡廣奇怪了,連忙問道:“反而什麼?”

胡寬沒有馬上回答,抬頭看了下不遠處丫丫的背影后,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反而幹起了梁山的買賣!”

《水滸傳》從元末明初就開始流傳,眼下是崇禎年間,早已傳了兩百五十多年,因此大明百姓基本上都有聽說。

胡寬不忍直接說王嘉胤當了強盜,用了隱晦點的說法。

胡廣聽了,並沒有一絲詫異,也沒有義憤填膺,只是有點好奇地問道:“那接下來呢?”

胡寬對他的反應微微有點詫異,聽到他問話,就繼續說道:“大哥見我無恙自然大喜,他也知道我的能力,便極力拉我入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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