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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蟾宮確實對不起你,百悔難以贖罪,可眼下有一件對白某很重要的事,可否求求您,暫且放過白蟾宮?”他低聲對身後的老婦人說,略微回頭看向背後早已氣得幾乎失去理智的老婦人,“到那時,你想要白蟾宮的命,如何折磨,白某不會有絲毫怨言。”
老地精睜大雙目,乾涸的眸子深處盡是癲狂,她不敢置信地盯著白蟾宮,原本去扯木杖的手突然頓住了:“你有什麼臉說這種話,你有什麼顏面說這種話!”白蟾宮身形微頓,似是鬆開了手,老地精感到他的鬆懈,便順勢猛然將木杖扯了回去,接著,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傷,他指著白蟾宮,氣息渾濁地說,“你以為你身不由己,就可以為所欲為?用別人來做你的踏腳石?你以為只有你在乎的才是最重要的?你太自私,太惡毒,你的悔悟根本一文不值!”
白蟾宮微微皺起眉頭。
被掐得幾乎翻白眼的倌興哥,感到脖子上的緊迫感鬆了鬆,他聽到白蟾宮如是說:“婆婆,我知道自己十惡不赦,當初做的那些事,如今也從沒想過逃避責任,不管你想如何對我,那都是我應得的……”
“你住口!”老地精卻厲聲打斷了他的話,拄著木杖站在原地,渾身發抖,似是氣得不輕。
她不明白,做了錯事的人,怎麼還可以這麼輕而易舉地說著這種話。
“你以為我稀罕你的補償?我被釘在亂葬崗幾十年,毀了修行,就為了現在將你打得半死?!白蟾宮,你哪怕有一點惻隱之心,就不會覺得你之前犯下的錯是可以彌補的!不論是一條人命,還是一道傷疤,你都彌補不了,因為別人的人生,根本不稀罕你所謂的補償!”
白蟾宮心底一震,掐著倌興哥的手倏爾垂落了下來,他猛地捂住心口劇烈咳嗽起來,那沙啞刺耳的聲音,就好似一把刀在他的喉骨上割磨。過了許久,他才稍稍穩住,緩慢平復紊亂的氣息,再開口時,原本低沉悅耳的聲音,變得十分嘶啞乾癟,腐朽蒼老,竟比老地精的聲音更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
“婆婆……對不起……”他的嘴角落下一抹血絲,一開口就帶著一股血霧。
“沒用,這沒用!”老地精大聲吼叫,散落的灰白髮絲,像是乾枯的樹須掛在她的額前,她不停搖頭,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充滿滔天的怒意,“你能讓這幾十年的事不曾發生過嗎?你不能……你不能!”話音落下,舉起木杖,似是下定了最後的決心,要與白蟾宮決一死戰。
白鱗劍幻化而出,白蟾宮抬劍擋住木杖,嘶啞得幾乎快聽不清的聲音,一字一句緩慢地對老地精說:“如果……我現在回頭……會更後悔……”手下一動,看不清他具體的動作,那白鱗劍帶著一道寒光剖開木杖,刺穿老地精的手臂,白蟾宮鬆手往前一推,白鱗劍便如同一支箭,攜著老地精飛出了天王佛殿。
只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夜幕深重的寺院荒地裡,老地精被白鱗劍釘在草叢中,那劍身上有一道被穿透的符紙貼在老地精的手臂上,她掙扎著,無法動彈,黃符貼著她的身體,她感到萬分痛苦,如業火煎熬,卻又如何都掙脫不了白鱗劍的束縛。
在一聲聲悲憤淒厲的慘叫中,她慢慢變成樹幹,乾枯萎縮,化成一團灰燼。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七回
“你……殺了她……?”蘇小慈一臉驚恐地看著白蟾宮,那本就沒有人色的臉上,更是蒼白如蠟。她顫抖的嘴唇,微微開合著,吐出這麼一句話後,喉頭髮緊,便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了。
“本來她什麼都不知道,是最好的……”白蟾宮的聲音很難聽,像是喉間含著粗礪的沙石,說話斷斷續續,稍微不仔細,便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我原本,是不打算取她性命的,畢竟……我欠她幾十年的苦修……但,既然她已經失控……留下她,就不能讓人安心……”他怕再節外生枝,這時候就更應該當機立斷。
他看向蘇小慈:“小慈……我會幫你投胎轉世,但,現在……你還不能記起生前事,那些……對你有害無益……總之……我會幫你的……”
身影虛實交錯的倌興哥聽白蟾宮如此說,突然大笑了起來。
“白蟾宮……你胡扯……明明是你害的小慈……你怎麼……怎麼會幫她?”他周身的寒氣陰冷刺骨,連抱著他的蘇小慈身上,也都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霧。
“我說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放屁!”倌興哥突然直起身子,他的雙腿被老地精在塔底打成碎片,如此突然坐起,立馬失去平衡,落回了蘇小慈的懷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