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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站在當院裡說話,不合適。你趕緊回去吧,我也得帶人周遭巡夜去了。”
四喜扭頭走了,月桐緊緊攥住了手指,任憑養出來半分的指甲尖兒都摳進了掌心裡去。
她是小眼兒,從小兒就養成的倔脾氣,認準的事兒、認準的人,便不管怎麼著,都拔不出來,都不肯改了去。
即便……他對她冷清,即便他總躲著他,即便他不大肯搭理她;即便……他只是個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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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桐因暫時被撥給瞭如貴人使喚,故此便從後殿的耳房裡搬出來,住進偏殿後頭的圍房裡去
,跟星溪一起。
只是她跟星溪也不熟,星溪也礙著她身份高、資歷老,這便對她也有些發怵,故此兩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兒,也沒什麼話說。
星溪在圍房裡呆了不大一會子工夫,便趕緊跟她打聲招呼,然後就回如貴人寢殿裡去坐更守夜去了,這整個圍房裡就只剩下她一個。
她躺下,浸沒在黑暗裡。雖然還在儲秀宮這屋簷下,可是卻也還是因為換了地方兒,壓根兒就睡不著。
她死死閉上眼睛,眼前卻如水漾一般,粼粼層層地重新將當年的舊事都勾纏了出來。
——彷彿她還是當年那個剛進宮的小女孩兒,認死理兒,又倔強,跟著星楣姑姑學規矩,便什麼學的都是最慢的。偏還不會來事兒,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兒,不會跟其他小女孩兒一樣趕緊向星楣姑姑求饒,說句好話逗星楣姑姑開心,她就知道死撐著。
星楣姑姑瞧見她那樣兒,便惱了,抓過挑簾子的杆子打她。她竟連告饒都不會,甚至連眼淚疙瘩都不會掉,就那麼死犟眼子地咬住了嘴唇,就那麼跪在房簷下頭硬生生捱打,一聲都不肯吭的。
那星楣姑姑也是個愛憎分明的性子,瞧見她那樣兒,就更惱了,就以為是她不肯服管教,這便打她打得更狠……
那時候兒的她終於明白了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她覺著她在後宮裡的日子,完了,說不定還熬不到出宮的年歲,就得在這兒活活被打死了去。
直到那天——
她又如每日一樣,笨手笨腳地犯錯,然後重複捱打、頂盆兒罰蹲的老戲碼兒,原本一向守著規矩,從來不私自往官女子們住處這邊兒來的四喜,因為急著尋星楣姑姑,這便有些冒冒失失地直接闖進了跨院兒來。
他便瞧見她了。
她看見,他的眼中瞬間的震驚,以及那震驚之下層層泛起的疼惜來。
那會子星楣姑姑的脾氣十分不好,瞧見四喜盯著她看,便冷冷斥道,“你看什麼看?有事兒說事兒。”
那會子的四喜對星楣姑姑比對別人都客氣,趕緊笑眯眯地上前跟星楣姑姑說,“哎喲,我也得罪你了不是?那正巧兒,我也挨那罰蹲著吧。”
他說著就自己進內端起一個臉盆來,頂到頭頂上都過來挨著她,與她並肩蹲在房簷下了。
他蹲不了多一會兒,便叫苦連天開了,“哎喲我的媽呀,這罰蹲也太難受了,比罰跪還難受呢!更何況,還得一邊兒蹲著,一邊腦袋頂上還得頂著個盆兒!這哪兒是立規矩啊,這分明是練雜
耍吶!”
那日星楣姑姑沒好氣兒,都不肯搭理他。他就藉機悄悄兒與她說話,輕聲問她,“誒,你累不累呀?”
她頭上頂著盆兒,也不敢點頭,只能用眨眨眼睛來算作回答。
他就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