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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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天,物業公司再次打來了電話:“周先生,又有你一張包裹單!這裡積攢了很多你的包裹單了,你來取一下啊,不然我們就送到你家裡去了!……”
晚上,我的手機響了,正是甜××××打來的。
我不接。
她一直打,我一直不接。
最後,她發來了簡訊:哥哥,今晚我來到青青水小區,看到302的燈滅了,你在裡面嗎?
我沒回復她。
次日,物業公司再次打來電話:“周先生,今天又有你一張包裹單。你到底什麼時候來領啊?”
我撒謊了,說:“等一等吧,我在外地出差。”
晚上,甜××××又打來了電話。
我還是不接。
我像小孩一樣在躲避麻煩。我在死命保護我的“安靜空間”,實際上這個“安靜空間”只是鴕鳥埋腦袋的沙土了。
電話一直在響。
我越聽越心煩,心煩到極點就變成了憤怒,憤怒到極點又變成了不安,不安到極點又變成了害怕,害怕到極點又變成了憤怒……
我趁自己憤怒時猛地接起了電話。
“哥哥……”傳來她弱弱的聲音。
“你想幹什麼?”我一字一頓地問。
“我給你寄的禮物……你都收到了嗎?”
“我們不認不識,我不會再要你的任何禮物!請你自重一點!”
“哥哥,我……不自重?”
“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已經干擾了我的生活!”
“哥哥,我只想問,你到底希望我怎麼樣?”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給我寄禮物,不要再寫私信,不要再打電話了!”
“我是摩羯座,哥哥!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這個小小的權利……”
“你去死吧!”
我“啪”地掛了電話,並且關了機。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有點後悔說了最後那句話。
接下來,我去東北老家玩了一個月。
我是個自由人,一個月都沒開手機,那段日子,我也沒上一次網,生活一下變得安靜了。我知道,包裹單過了一個月就會退回郵寄人。
回到蘭城,我登陸了微博,我以為會收到甜××××很多私信,可以出我預料,在幾百封私信中,竟然沒有一封是她的!
看來,她徹底放棄了。
看來,我最後那句話狠狠地傷了她的心。
雖然我做的有些過火,但是畢竟找回了我原來的生活。
有人敲門。
我從貓眼朝外看了看,是物業公司那個女的。
我開啟門,見她手裡捏著一疊包裹單,她說:“周先生,我來過你家四五次了,你都不在,這些包裹單你一直沒來取,都過期了。不過昨天又收到了一張貨運單……給。”
我接過來,說:“謝謝,麻煩了。”
物業公司的人離開之後,我看了看手中的貨運單,又是她寄來的。在貨物名稱一欄,我看到一個潦草的字——我。
我?
我琢磨了一下,頭髮一下就豎起來了。
什麼意思?
無論如何我都要去取回這個東西了,不看到她寄了什麼我會日夜不安!
貨運站在蘭城南郊。我開車去了,辦完了一道道手續,把貨運單遞給了一個負責取貨的工作人員。她是個小姑娘,她走進裡間,過了一會兒又探出腦袋來,衝一個小夥子說:“小龔,來幫個忙。”
那個小夥子就過去了。過了大約3分鐘,兩個人一起拖出了一隻很大的木箱子,看起來很重。
他們把它交給我,然後就回去工作了。等待取貨的人排了很長的隊。
我低頭注視著這隻長長的木箱子,身上突然發冷了,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我最後對甜××××說的那句話:“你去死吧!”
我不能在這裡開啟它,我要把它拉回家。
我賊眉鼠眼地四下看了看,沒人注意我,於是彎腰把這隻木箱子抱起來,踉踉蹌蹌地回到車前,把它塞進了後備箱,蓋子關不上,一半戳在外頭。
我沒有回家,我開車去了郊外的河邊。我曾經帶評論家韓浩月和太太來這裡做過燒烤。
現在是冬天,河都結冰了,兩岸不見一個人影兒。
我把木箱子抱下來,然後從車裡拿出工具,把它撬開了。
裡面都是細碎的紙屑,不知道紙屑中埋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