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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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季風,你來摸摸,看看我哭了嗎?”
季風也摘掉了呼吸器,一邊流眼淚一邊笑:“你又胡搞!”
我們從古墓中慢慢爬了出去。
我們把氣瓶都扔了,一下減輕了很多重量。我從令狐山身上接過我的那個揹包,掏出導航儀看了看,黑屏。我按了按開關,依然黑屏。它沒電了。
我們現在位於羅布泊西北,太陽墓附近。
進入羅布泊之前,我查過太陽墓到庫爾勒的距離,說法不一。我從地圖上比過,如果比例沒問題的話,大概300公里。
正北幾十公里,大漠深處,應該是個叫辛格爾的地方。辛格爾是維語,意思是“雄性的世界”。那裡有羅布泊第一泉,曾經有個哨所,不知道現在還存不存在了。
季風從令狐山手裡接過手電筒,四下照了照,找到了幾塊石頭,她說:“先生們,幫個忙,把石頭搬過來。”
我說:“你要幹什麼?”
季風說:“其實我們該在這個地方立個紀念碑的。”
我們把幾塊石頭搬過來,壘成了一個小敖包。
幹完之後,我對季風和令狐山說,我打算朝北走,尋找辛格爾那個哨所,他們都沒有反駁,我們歇了一會兒,朝著北方出發了。
走著走著,我越想越後悔,當時應該繼續說服布布他們,跟著我們走。到了湖邊,想辦法多複製一些氣瓶,那麼,大家都走出來了!
我們獲救之後,就算叫來救援,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們的蹤跡。他們留在了昨天,肯定還在那片老營房和龍城之間一趟趟奔走著……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昨天是5月6日,帕萬說,他5月7日會死。那麼,他們被困在5月6日,不停地迴圈,是不是他就不會死了?
季風拉了拉我:“周老大,你怎麼心事重重的?”
我說:“我在想團隊裡的那些人……”
季風就不說話了。
季風說:“你別上火,我們可以回來救他們。”
我很不信任地說:“你怎麼找他們?”
季風說:“我為什麼要壘那些石頭?等我們獲救之後,多帶一些氣瓶回來,找到那個出口,再返回去唄。”
我驚愕地說:“季風,你太深沉了……”
令狐山突然說:“周老大,你看前面,那是不是燈啊?”
我眯眼朝遠方看了看,大概在地平線的位置,星星變得密集起來,有幾顆很大,很亮。
我說:“好像真的是燈……”
季風激動地說:“我們看到城市了?”
我說:“如果那是燈的話,肯定是個城市。”
季風說:“天哪!我們走出來了!……你怎麼不高興啊?”
我說:“不可能這麼快就看到城市的……”
季風說:“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兒嗎?”
我說:“就算我們是世界馬拉松的速度,兩個小時頂多走40公里,我估計,剛才我們都沒走出20公里。現在,我們肯定位於太陽墓附近,怎麼會看到城市呢?”
季風說:“你不是說北門有個哨所嗎?”
我說:“你看,那像哨所嗎?”
季風突然看了看令狐山:“你確定你帶我們來的是太陽墓?”
令狐山說:“我們叫它太陽墓。”
季風說:“他們說的太陽墓和我們說的太陽墓可能根本不是一個地方!我們已經走到羅布泊邊緣了!”
老實說,自從陷入了迷魂地,我的空間概念就徹底混亂了。難道,我們走到了西邊的庫爾勒?或者走到了東邊的敦煌城?
我說:“是不是城市,走過去就知道了!走!”
我們同時加快了腳步,又走了一個多鐘頭,越來越確定了,那就是城市的燈,它們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
第119章 親愛的城市!
我把揹包摘下來,扔到了沙漠上,頓時身輕如燕。裡面裝著食物和水。
我說:“令狐山,把揹包扔了吧!”
令狐山小聲說:“我再背一會兒吧……”
我想起了美國的一篇小說,講一個人在西部淘金,返回途中,他被朋友拋棄了,天氣寒冷,他沒有一點食物,而且大腿受了傷。他獨自跋涉在廣袤的荒原上,精疲力竭的時候,遇到了一匹狼。那匹狼很老很老了,舔著他的血跡,一路尾隨他。最後,兩個瀕臨死亡的生命展開了殊死搏鬥,人終於咬死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