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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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說:“睡不著了,你去睡吧。”
我說:“你要小心。他們不一定只從地上來。”
白沙說:“沒事兒,就算他們從地下鑽過來,也只不過是一群老鼠而已。”
我說:“你不要留在湖邊,你得回到帳篷附近去。”
白沙說:“我知道,是你把我引到這裡來的。”
我說:“那我走了。”
白沙說:“大咖,等等。”
我停下來,說:“還有事嗎?”
白沙說:“把你的電擊器給我。”
我沒有再猶豫,從口袋裡掏出了電擊器,遞給了他。
他接過去顛了顛,突然說:“你試過嗎?”
我說:“我試過,有電。”
白沙搖了搖頭,怪怪地說:“我是說,它在你身上試過嗎?”
我說:“沒事兒我試它幹什麼!”
白沙說:“我就想知道,它有多大威力。”
我說:“把人擊倒沒任何問題。”
白沙說:“那就沒問題了。”
我走回帳篷的時候,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白沙不可靠。
我20歲的時候,從內蒙古的部隊探家,走到大慶的時候,錢花沒了。我的挎包裡帶了一把蒙古刀,那是帶給朋友的。半夜的時候,我在大慶火車站廣場上徘徊,一籌莫展。
當時,我再坐一趟長途客車,走六七個小時就到家了,車票大概十幾塊錢。
想當年,秦瓊窮途末路賣黃驃馬,我想來想去,只能賣掉那把蒙古刀了。當時一把蒙古刀能賣20塊,我買了車票,還能吃飽肚子。
我看見廣場花壇附近有兩個男子,長髮,滿臉疙瘩,很像地痞。旅客們對他們敬而遠之。我卻徑直走了過去,跟他們搭話,說了我的意圖。
其中一個男子接過我的蒙古刀看了看,然後說:“沒問題。不過我們沒帶錢,你和我們回家去取吧,就在附近。”
我傻乎乎就跟他們走了。
我記得剛剛下過雨,我們走進一條黑糊糊的窄巷,地上有積水,我們踩著墊起的磚頭朝前走。走著走著,那兩個人停下了,其中拿著蒙古刀的那個男子對我說:“哎,你這把刀開過刃嗎?”
我很認真地回答:“新的,沒有。”
那個男子舉起刀來晃了晃,說:“那我們在你身上開開刃吧。”
我愣了一下,馬上說:“兩位大哥,你們拿走吧,不要錢了。”
我記得清清楚楚,我離開那條窄巷的時候,另一個男子在背後對我喊道:“兄弟,下次來大慶到家裡串門啊!”
——那我們在你身上開開刃吧——20年過去了,這句話一直讓我心有餘悸。
剛才,白沙拿過去了電擊器,在黑暗中對我說:“它在你身上試過嗎?”
這兩句話太像了。
我回到帳篷之後,漿汁兒已經“呼呼”地睡著了。她依然側著身,睡袋包在腦袋上。
我躺下來,怎麼都睡不著。
我覺得我必須睜著眼睛,在帳篷裡繼續站崗,防備外面那個“站崗”的人。
想是這麼想,黎明時分,我終於挺不住,迷迷瞪瞪睡過去了。
不過,我的大腦裡留了一個警惕的弦,天剛矇矇亮,我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我輕輕爬起來,看了看漿汁兒,她還在睡著。閉上眼睛,世界就是黑的。只有在夢中,她才會忘記自己是個盲人,甚至能看見陽光,草地和湖水。因此,她睡得十分香甜。
我走出去,走近旁邊的帳篷,從紗窗朝裡看去,季風和孟小帥也睡著。嬌小的季風仰面朝天,端端正正,而高挑的孟小帥卻縮在季風旁邊,腦袋差點鑽進季風的懷裡。
我又走到最邊緣的那頂帳篷前,朝裡看了看,吳珉四仰八叉地躺在睡袋上,一隻手伸進了褲襠裡,姿勢極為不雅。
白沙很敬業,他在站崗。
他在哪裡站崗?
我四下看了看,光禿禿的沙漠上並不見他的身影。我快步走向了湖邊,找了一圈,還是沒有見到他。我懷疑他在草叢中解手,喊了一聲:“白沙!——”
沒人回應。
我接著喊道:“白沙!——人呢!——”
還是沒人回應。
我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沿著湖邊的草叢,找了一圈,都不見白沙的蹤影。不過我在沙地上發現了他的腳印,我順著腳印追出了半公里,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