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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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泊的資料,覺得很多傳說都不靠譜,於是從書架上拿起一本科學出版社出版的《中國羅布泊》看起來,土黃色硬殼封面,上面寫著——主編:夏訓誠。副主編:王富葆,趙元傑。可是,這本書太“科學”了,對我作用並不大。最後我放下它,躺在了床上,開始追憶當年我做記者的時候,在羅布泊邊緣被困的經歷……
不知不覺,我睡著了,進入了古怪的夢境。
很多天過去了,鄰居們從來不見我外出,不過沒人注意,因為我的房間並沒有飄出肉體腐爛的臭味。
季風打我電話,關機。
她去我的住所找過我,沒人……
我像個植物人一樣,一直在床上昏睡著,大腦卻在經歷另一個世界——那裡有一群生活在地下的類人,有一些嬰孩在水中穿梭,天空會轉動,偶爾出現兩個月亮,還有飛行人像鳥一樣飛來飛去,有個湖,綿軟的水會突然發飆殺人,湖邊的植物也鬼鬼祟祟,經常出其不意地把人勒死……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麼夢中哪個人是真實的呢?
只有季風。
我“進入”羅布泊之後認識的所有隊友,他們都不存在,包括黃夕,白欣欣,號外,章回,警察張回,徐爾戈,魏早,漿汁兒,布布,孟小帥,衣舞,吳珉,蔣夢溪,周志丹,魯三國,郭美,馬然而,老丁,小5,叢真,碧碧,大山,白沙,宮本忍,微微,米穗子……
包括令狐山以及在羅布泊上露過面的所有類人。
連漿汁兒也不存在。
她只是我在夢中虛構出來的一個女孩,我和她之間的愛情也是子虛烏有。
那麼,季風存在嗎?
也許,連季風都不存在。
在真實的世界中,我根本沒有什麼助理,我甚至不是個作家。說不定,我也不住在蘭城!蘭城,有這個地名嗎?我開始懷疑了。
也許,我住在東北,我還小,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我的年齡,我的身份,我進入羅布泊之後的經歷,統統都是夢。
我忽然不敢醒來了。
我不想離開我認識的這些人,我不想離開我已經熟悉了的生活,哪怕現在已經身處絕境……
一陣風吹過來,我使勁搖了搖腦袋。
湖水幽暗,草叢幽暗,沙漠幽暗。月亮被烏雲擋住了。
我忽然意識到,我之所以想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內容,可能要瘋了。
一夜平安。
第二天早上,大家陸續起來了。洗漱,吃早餐。還是每個人5塊餅乾。
依然不見季風的蹤影。
我又開始牽掛了——她走的時候帶了多少食物?多少水?她會不會像我們去尋找勺子他們營地那次一樣,中途迷了路?
我刷牙的時候,漿汁兒走到我旁邊,小聲說:“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抬頭看了看她,含糊不清地說:“生什麼氣?”
漿汁兒說:“我只是覺得吳珉一直不死心,我應該跟他談個明白。”
我漱了漱嘴,然後說:“我對你說過,我就是背也要把你背到婚禮現場,中間肯定不會一帆風順,在我眼裡,他就是擋在路上的一塊石頭。”
漿汁兒使勁點了點頭。
我把牙具收起來,然後和她在帳篷前坐下來。沉默了一會兒,漿汁兒說:“你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嗎?”
我說:“他說什麼了?”
漿汁兒說:“辯論會。”
我說:“有些道理。不過,事物有很多角度,我說是嶺他說是峰,你說誰是對的誰是錯的?我只知道一點——愛情是不講道理的。”
漿汁兒說:“婚姻呢?”
我說:“你被他洗腦了。”
漿汁兒不反駁,只是看著我。
我說:“為什麼非要把愛情和婚姻分成楚河漢界呢?結了婚,我們依然是愛情,一直到老死。”
這時候有人叫我:“周老大!”
我抬頭看去,章回走過來了。
他來到我跟前,問:“季風還沒回來?”
我說:“沒有。”
章回說:“總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出擊吧?”
我說:“你怎麼想的?”
章回說:“去古墓,找到季風,然後直接跟令狐山談。我們有車,如果談崩了,乾脆把他們碾平了。”
我說:“等過了今天,如果她還沒有訊息,我們明天去。”
我看見吳珉從旁邊的帳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