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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拳,剪刀、石頭、布,誰贏了歸誰。你把我拉到旁邊,說真要賭太傷感情,不如大家一起出剪刀,東西兩個人一起玩。我答應了,但後來你出了什麼,還記得嗎?”
顏小舟僵硬地吐出一句:“石頭。”
“我呢?”
“布。”
越寧笑了,“其實我那時只是想,這東西給了你,我還可以再找地方給顏路買一個……我是想要輸的。”
沒有誰強過誰,沒有誰勝過誰,只是一個退一步,一個進兩步,卻沒想到,彼岸恰巧在退的那個人身後。聰明反被聰明誤。
越寧望著田埂,說:“什麼時候我們要能都出剪刀了,或許就不用這樣了……”她說,然後又走了。
這一次顏小舟沒有追上去,只望著她的背影,心裡發疼。
一個人往學校裡走,越寧突然就覺得很累,像是打了一場沒有勝者的戰爭,到頭來也不知自己是為何而戰。
到底是哪裡錯了呢,不適合嗎?越寧從不覺得這世上有誰是真的因為適合而在一起的,相似的人悻悻相吸,相反的人尋求互補,所謂兩個人合起來就像一副拼圖其實不過是雙方都在配合對方的尺度,感情上任何一個人委曲求全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她低著頭走向宿舍,臨上樓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
有個人靠在牆邊的角落,小動物一樣縮成一團。
越寧心裡一緊,她太熟悉這個畫面了,小時候每次顏路捱打或是受委屈以後就是這麼縮在她家的門口,要是她沒發現,他一坐就是一夜。
怎麼會這樣?她以為她已經將顏路保護得很好,只不過走開一點,為什麼又重蹈覆轍了?越寧怔怔地走過去,拍著顏路的肩膀,“醒醒,顏路,你怎麼了?”怎麼會跑到這裡?
顏路沒有反應,月光下清秀的臉顯著異樣的嫣紅。越寧一怔,趕緊抬起他的頭,脖子上有一道淤痕,領口下也有一道傷口向下延伸。越寧心裡一慌,趕緊開啟手機,她不知道越冠宇的電話,也不能找顏小舟,現在惟一能想到的只有——韓硯!
韓硯過來之前叫了家裡的司機,開車要去醫院的時候越寧阻止了,“可不可以把醫生叫到你家裡去。”
“為什麼?”
越寧為難地凝起眉睫,沒有回答,韓硯便叫司機調轉了方向。
一路上越寧的臉色比顏路昏迷的還要難看,韓硯擔心地拍拍她的肩膀,“別怕,沒事的。”
越寧低下頭,手在顫抖。
韓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看著越寧幾乎要哭的表情,他感到的不是脆弱而是強韌,看著自己重視的人傷痕累累地躺在面前,要經過多少次能夠這樣保持冷靜,可是這樣的事,為什麼對她像是已經習以為常了呢?
醫生看過以後說,顏路的身上有過長期被虐打的現象,韓硯聽到這話吃了一驚,看顏小舟資料的時候就知道顏路的爸爸是A城的警察局長,這樣的家庭里居然會存在家庭虐待?!
越寧從房裡走出來,深深望了韓硯一眼,“給你添麻煩了。”
“跟我,不用客氣。”韓硯也難得地認真起來,“先去休息一下吧,等平靜下來再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越寧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她想她現在真的需要休息。
第二天早上韓硯再過來這間房,驚訝地發現顏路正可憐兮兮地跪在床上衝越寧擺尾巴。
“阿寧,別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越寧坐在一邊,揚嘴一笑,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有跟你打電話啊,可是你關機……”說著,小東西的眼眶紅了起來。
越寧低下頭,想,好像有這回事。
伸手摸摸顏路的額頭,燒已經退了。越寧把他按回去躺下,“乖乖待著。”
顏路微微一笑,拉起杯子,將手臂橫到臉上,越寧轉身的時候,兩行淚自他的眼角滑過。
越寧和韓硯坐在沙發上。
“對不起。”她突然說,不知是為了上次的事還是昨晚的打擾。
韓硯壞壞地笑笑,“你突然變這麼客氣我還真不習慣,搞得我都有點害羞了。”
越寧鬆了口氣,表情也隨之放鬆下來。
然後韓硯認真地說:“其實你遇到難處的時候,會跑到我這裡來,我還是很高興的。”這是句實話,韓硯明白越寧是那種不喜歡給人添麻煩的人,如果有天向誰伸手求助,只可能是因為信任那個人可以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