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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賞心悅目,他輕輕吐掉葡萄皮又自在的靠在藤椅上,“那種地方又怎比得在府上安逸,至於那個瘋子手裡的東西,想必太子殿下自會帶了回來,皇親本就一家人,他的難道不就是我的?”聽到這裡,饒是夏日炎炎雷意的背後也不由得滲出一身冷汗來,即便是一家人有些東西難道也是可以共享的嗎?比如權利,比如大殿上的那把座椅?……
在朱仙鎮度過的第一天七緒似乎過得很愉快,他鄉遇故知畢竟是件令人興奮的事,雖然對方的許多做派叫自己看得不是特別順眼,但看在一應費用都由他承包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同時七緒也充分領教到什麼叫朝中有人好辦事,當然這件事雖然沒那麼誇張,但也叫七緒明白了個道理,什麼規章制度在那些官宦子弟面前就都成了狗屁。起先通關路引是由阿關去衙門辦的,阿關是做慣了這些事的,自然曉得其中的潛規則,但即便是這樣那狗官依然一口咬著,說是近段時間來上頭說是要清查境內的西秦間諜,這路引是萬萬給不得的,要不就等過些時日上頭撤除警戒。
阿關回來的時候恰好朱成勳也在,於是這位少爺將身上那塊金鑲玉的腰牌交給燕小乙,讓他再往衙門跑一趟,而燕小乙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有了通關路引,想來是那塊腰牌“作祟”,不過有朱成勳這麼個冤大頭在前面擋著倒是萬事如意。朱仙鎮依然是兩國相交處,鎮上有些建築已經明顯的帶著異域風情。
東晉的屋舍多用青磚為材料修葺而成,風格較簡潔總給人一種莊嚴之感,而茶樓對面那所宅子,雖然也還是用的青磚,但在門前加築了玄關,傳統的東晉式大宅自然是沒有玄關這一說的,想來這也是從西秦傳入的吧,玄關的柱子都是上好的白玉石,柱上所雕不是類似於敦煌的飛天仙女,就是坊間常提到的祥瑞之物,在朱仙鎮晃盪了一天七緒對此早就見慣不怪了,對面若是民宅,裡頭住著的想必又是個有錢人,那種迫不及待想要展露給世人的炫耀,已經彰顯於府門的外部裝飾上。
七緒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她發現當一個穿著舊布衫的男子走到大宅門前時,門內頓時湧了許多家丁模樣的人,那些惡奴手中拿著木棍,似乎只待主人一聲令下就要把眼前這個一副窮酸相的人打成肉餅,七緒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憤憤,不管那人是誰總不該群毆他吧。
“急什麼,也不先看個誰是誰非的就打算衝過去?”朱成勳淡淡的往那裡掃了一眼,笑望著七緒,這傢伙還真是傻得可愛,像他這麼瘦弱的人,也不想想說不定一會就被那些壯漢打成個豬頭,母妃曾經說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眼前這人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才淪落到如斯境地。
茶樓與那間宅子隔得並不遠,是以那裡發生的爭執在這邊是聽得一清二楚,
“掃把星啊,你白天出來亂走什麼,今日是老祖宗的壽辰,你少來觸宋家眉頭。”
“哎呀,真不吉利的,偏偏這一天遇上掃把星出門,掃把星你快走吧!”
從那所大宅裡湧出的不僅僅是惡臉相向的家丁,那些三姑六婆七叔八舅的也一道跟了出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對門外的少年指手畫腳的,看來他們口中的掃把星就是說的他了,好端端的何故要給別人取這樣晦氣的名字呢,那些家眷看著也不像盲流。只是少年面上卻看不出幾分憤怒,反倒像做了壞事的孩子般低著頭,喃喃道:“我知道今日是***壽辰,所以想來給她老人家磕個頭。”
“我只怕母親大人她受不起哦,你明知道自己是掃把星投胎了,白天就少上街來害人了,隔壁街的東叔啊,那天才請你喝了碗茶水,昨天就從山上跌下來了,幸而只是折了條腿,我拜託你啊少害點人吧。”那個唾沫星子橫飛的中年人一臉嫌惡的對少年說道,在他眼裡那個孩子就好像是瘟疫一般。
“二叔那前年您佔走的那片田能不能還我,我今年已經十八了,爹爹去世那年您只說是暫代保管的,等我十八那年就還給我,大家都是宋家的人。”
“田?什麼田,你個掃把星難得是想來訛我?誰都知道我宋大福有的是錢有的是地,還會稀罕你那幾塊破田?你休要胡攪蠻纏,否則我定要送你去見官。”
“都是宋家人,二叔你又是何苦這樣為難我。”
“宋家人?我宋家幾時出了你這麼個掃把星?”宋大福又假裝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道,“三弟雖然當初為了那個賤女人和家裡決裂,但終究是我宋家的人,但誰都知道青樓裡出來的女人總是不乾淨的,誰知道你是她和誰的種,恐怕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吧,舉頭三尺有神明,那女人生出來的孽種剋死自己的爹孃,也算得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