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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張巒親口保證,一定會拒絕劉千戶,日後也不會去這些地方應酬,這才將金氏哄轉回來。
張巒是文官,那劉千戶卻是武職,實際上兩者之間的干係並不大。只是遼東不同其他地方,是大明邊疆門戶,戰爭時有發生,武官在這裡的權利要比文官大得多,必要時候甚至可以插手政務。
所以張巒雖然是文官,平時也不得不與那劉千戶往來應酬,以期推行政務的時候,他們能給個方便。不過就算不去應酬他,影響應該也不大。畢竟張巒並不是寬甸的主官。
“反正這些年我也看開了,以我的資質,就算再怎麼用心,也就是做個小官。還不如將精神放在家中,教導兒女,說不定將來他們光宗耀祖,我這個做父親的也跟著面上有光。”張巒道。
說出這番話,對他來說,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年輕的時候,張巒心中未嘗沒有些遠大的想往和抱負,只是這些年在官場中的經歷,讓他漸漸看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能走到哪一步,也算是心裡有數。
尤其是這六年在遼東,雖然自己的官職不顯,心裡的勁頭也不如在京城的時候足,然而一家人的日子,卻是過得和美無比。相較而言,張巒覺得,這種安穩更加難得。
之前去應酬劉千戶,是官場的規矩,但就算他不去,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金氏與丈夫心意相通,知道他的想法後,倒是很支援他。只是又老生常談的提起了之前的心事,“既然官人這般想,何不在遼東再留三年?若是有些功勞,將來回京,也可謀個清貴些的職位,你自己歡喜,家裡也不會說什麼。”
張巒自己有這種心,可張家人卻未必喜歡。若是如今回去,說不定還要受些轄制,不如再過三年,多多籌謀,才算穩當。
見張巒面色凝重,顯然正在考慮這件事,金氏心下一喜,知道他這是終於被說動心思了,便再接再厲道,“再說,官人你只記著孩子們的教育問題,卻沒想過,孩子們一天大似一天,咱們也該給他們積攢些家業了。”
“鶴兒也就罷了,他是男子,將來頂門立戶,需要他自己去奔前程。可焰兒是女孩家,將來出閣時,有沒有臉面,全看我們做爹孃的給她備了多少嫁妝。這些年我東拼西湊,也不過攢了幾千兩,能夠做什麼?”她說著冷笑道,“若是回了京,這幾千兩怕是還不夠填那個無底洞!”
提起這件事金氏便心頭髮堵,張巒不在京城,然韓氏每每有信來,一半的內容是數落她這個兒媳,另一半就是想方設法從大兒子這裡劃拉銀子。
雖說贍養父母,本屬應當,只是這種做法也未免令人心寒。
聽到她的話,張巒的臉色也有些不好,只是皺眉道,“畢竟是母親,不可不敬。”頓了頓又道,“既如此,就照你說的,設法再留三年。只是這樣一來,怕是劉千戶那裡,一時半會兒不能斷了。”
若是他無所求,自然也不怕別人給自己使絆子,但現在既然有心留下來,卻不能得罪了這些人,少不得還要花些心思周旋。
金氏微微皺眉,但旋即展開,笑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一軟一硬,才是夫妻相處之道,張巒既然已經退讓,她自然不會咄咄逼人,令丈夫為難。
然而事情卻並沒有張巒所想的那麼順利。他本以為自己只要向劉千戶表明自己的心思,不願意與那位千嬌百媚的書寓往來,然後再請幾次酒賠罪,也就是了。卻不曾想,那劉千戶聽了他的話,竟登時就翻了臉,開始數落起他來。
“我那小姨子自見了你之後,茶飯不思,一顆心都落在了你身上,如今正日夜翹首以盼,等著你得空了過去坐坐。我素來聽說張大人你敬重嫡妻,可既然招惹了我這妹子,可沒有再隨手拋開的道理!”
“劉千戶這話我有些不懂,”張巒已經意識到對方是想訛上自己了,只是卻想不明白到底是何因由。因此只能試探道,“我雖然見過那位女郎一面,卻是恭謹守禮,莫不是劉千戶誤會了什麼?”
“恭謹守禮?我那妹子白璧之身,陪了你一次便破了瓜,難不成張大人還想不認賬不成?”劉千戶瞪起眼睛,彷彿張巒只要說是,他就立刻要衝上來揍人。
張巒心中暗暗叫苦,原是為了證實自己的清白,好不叫其他人疑心,因此他與劉千戶說話,卻並不曾避了人。卻不曾想,劉千戶空口白牙,竟然不管不顧就要賴上自己了。
可是這種事,往往只能越描越黑,尤其涉及到名聲,更是讓人百口莫辯。
大明律規定,官員不許狎妓。雖然平日裡遵守這規矩的人並不多,甚至